若只是个普通女子便也罢了,偏偏他的三哥,却将这个女子烙刻到了心间,景辰夜偷偷的看了景辰剑一眼,他知道景辰剑虽然面色平静,可是心里怕是痛的生不如死了吧。
“三哥,取得了四哥的信任,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在西凉边界大量屯兵,然后,逼宫?”
“母妃想要我们这么做,现在宫里大半以上的人,都是母妃的内应,等到取得老四信任,让他放松戒心,撤掉安排在我们身边的眼线后,你就可以”病故“了,到时候,我和母妃来个伤心过度,一蹶不振……”
说到这个计划,景辰夜原本平静的眸,泛起了闪闪的银光。
景辰夜静静的听着,不时的点头应和一下,说起这场“夺位之战”,苏承欢,容无敌这两个女人,在兄弟两人的心里,似乎就显得有些渺小了。
直到景辰剑最后说了句“等你我坐拥天下,我会风风光光迎娶无敌,让她做我皇后。”之时,景辰夜的耳畔,才回荡起了苏承欢哭喊的话:“你们这是要将她往死路上逼啊。”
心头,不由的颤了一下,是不是,一切真的能按着计划行事,一步不差呢?
京城之中,锣鼓唢呐震天响,红绸彩缎满天飞,叶悠然静静的坐在梳妆镜前,任由的婢女将金银珠花插入发间,表情淡漠,一语不发。
“小姐,吉时就到了,你准备好了吗?”喜婆进来催了第二次了,一脸洋洋喜气,肥胖脸上的赘肉,随着步子一颠一颠,摇的人眼睛疼。
叶悠然淡淡的扫了喜婆一眼,开口:“花轿来了?”
“在路上了,估摸着再半盏茶时间就到门口了,老爷让我来看看小姐准备好了没?”
叶悠然抬手,拢了拢鬓角的黑发:“好了。”
喜婆忙殷勤的给她取来红盖头蒙上,一面挎着她漂亮,一面讲一张字条送到她面前:“小姐背一下,等晚上洞房花烛夜,您要给王爷敬酒,到时候,就念这首诗。”
叶悠然接过,只见白色的宣纸上,写着一首美丽的诗: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她轻轻的颂了一遍,随后抬头:“知道了。”
半盏茶后,花轿果然到了,拜别父母,叶悠然上了花轿,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宁静祥和,谁都想不到,此刻的平静过后,就是一场血风腥雨。
彼时,苏承欢不顾紫兰再三阻拦,收拾好行李,亲自去马场挑选了一匹汗血宝马,花了大价钱买下,又花了大价钱雇佣了一个马夫,就要求对方在午夜十二点之前,一定要把她送到京城。
虽是汗血宝马,毕竟要承住两人的重量,而且是撒腿狂奔,离京城尚还有两百多里地,马儿就在荒郊雷倒,大喘粗气,无论苏承欢怎么拉扯,愣是不肯起来。
“夫人,这马大概是废了,这前头过去,有个小村落,夫人不如去那歇上一晚,如今夜黑了,道上儿不太会有路过的马车,明天天亮了,咱再搭别人的车去京城,你觉得可好?”
“不好,我今天就是用跑的,我也要跑到京城。”
苏承欢说完,咬了咬牙,毅然撒开了腿,往前跑去。
她跑的极快,快的马夫都看啥了眼,没想到一个看着娇柔的官家女子,居然跑起来可以如同一阵风一般,全无了淑女形象不说,还有些像村落里野丫头片子。
马夫想上去追她,想了想,还是走到了汗血宝马身边,蹲下身去守着,虽然废了,好歹是汗血宝马,那夫人就不要了,还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