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景辰夜不止一次严厉警告过她,若是胆敢对玲珑如何就让她加倍偿还。
景辰夜的脾气,她确实是知道的,说一不二,所以自此以后,她如何嫉妒玲珑,都不敢再对玲珑下手过,甚至隐隐的,对玲珑还有些惧怕。
是以现在她只能气的七窍生烟的份儿,尽没敢反驳一词一句。
玲珑将她押送出了书房院子,然后径自离开,看着玲珑远去的背影,景芳菲恨恨的踱了下脚,不服气的道:“凭什么只有她能进书房,凭什么凭什么,夜你真是太偏心了,讨厌讨厌讨厌!”
自己和自己发了一通脾气后,她又冷静了下来,刚才其实她隐隐有听到一些什么,景辰夜好像在找孟夫人,景芳菲委屈的红了眼睛。
“都嫁做人妇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到底在你心里头,我能排的上第几位,夜,你可以不爱我,但是能不能也不要爱上别人,这个苏承欢,你能不能彻底忘记了她?”
她说着,尽蹲在地上,呜呜咽咽起来。
屋子里,景辰夜颓然的倒在椅子上,眼眶一片通红。
计划有变,他已经不用假死了,老四一去,天下是谁的,已经十分的明显。
老大老二在战场上送了命,接下来就是他三哥,本坐稳储君位置的老四烧成了灰烬,老五老七是平庸之辈,入不了父皇的眼。
老八早年就被父皇打压下来,剩下的几个兄弟,不是年纪尚有,就是平庸无为,皇位,急事不用争夺,也是三哥的。
可是景辰夜知道,这个位置是用容无敌的命换来的,景辰剑必定如坐针毡。
他也知道,只要一天不找到苏承欢,他一天也不会接受景辰剑任命的摄政王一位。
天,渐渐黑了,他尽在椅子上坐了整整一日。
太阳西落了,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他都浑然不觉,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灵魂一样,他以前就知道自己很爱苏承欢,却不知道爱尽然到了这种地步,这种如果一得到苏承欢的死讯,他也想随之而去的地步。
虽然他们之间到现在,什么都关系都不是,身子在她想要献身的时候,碍于三王爷在场,他都不能欣然接受。
该死的,到底她去了哪里?
景辰夜一遍遍的催眠自己,告诉自己苏承欢必定尚在人世,她可能是迷路走进森林里找不到出路了,也可能是扭伤了脚在一处荒野等待人来营救。
他能找到她的,必定能找到的。
彼时,比景辰夜更痛苦的,想必就是景辰剑了。
苏承欢三番五次说过,容无敌的性子,绝对会拼个你死我活,弄个鱼死网破,他却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容无敌,容无敌绝对不是这样的烈性子。
现在,他信了,可是却晚了。
捏着手里的一方绣帕,这是容无敌用过的,有一次被月季花枝挂住,他捡了过来,帕子上,似还带着容无敌的香气,他把手帕放到鼻翼间,一寸寸的闻嗅过去,那股淡淡的芳香,沁人心脾,正是容无敌的味道。
他的眼泪,不住的落在帕子上,一点一滴晕开,渗出一朵朵青灰色的花朵。
屋子里,忽跳跃了一抹亮色来,一个聘婷的女子,掌了一站油灯,走了进来。
“王爷,天都黑了,怎么不点灯。”
进来的人,是景辰剑的侧王妃,生的十分清纯可爱,是景辰剑在妓院里赎身出来的,最后挑选充实为自己“后宫”的。
“出去!”以前他最是喜欢看着女子甜美的笑容,可如今,他只觉得这女子推门而入,带进来的风把容无敌残留在手帕上的味道给冲散了,气的他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