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以前追她如苍蝇,甩都甩不掉,如今却避她如蛇蝎,见都见不着,苏承欢不知道到底两人之间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几日,不可否认,她是想念他的,这种对男人的四年,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这么强烈过,李太医说她是忧思过度。
忧,忧的是叶悠然。
思,思的恐怕就是景辰夜了。
感情来的如此强烈,强烈的苏承欢都没法控制。
想见他,一方面确实是为了叶悠然的事儿,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想看他一眼,看看他,好不好。
看着浩渺的天际,苏承欢信受比划起了北斗七星,这里的天空很美,这是在现代,已经绝迹了的美丽,清澈,透明,闪亮。
若是忽略掉身边诸多乱糟糟的事儿来说,苏承欢此刻的心情,应该是享受的,愉悦的,欢快的。
可偏偏,叶悠然这个大秤砣,挂在她心口,景辰夜的病,也让她日思夜挂,景辰剑那个混蛋,她每天必将他诅咒八百遍,还有……
所有这些,汇聚成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的她心头死沉死沉,沉重的几乎都无法呼吸。
她忍不住,又叹息起来,比划着北斗七星的手,无力的垂落到了身侧,软绵绵没了力气。
双手交叠垫靠在石桌上,她把下巴置于其上,深呼吸三个后,闭上了眼睛。
睡吧,离天亮,还远着。
浑浑噩噩间,苏承欢忽然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整个好像离开了地面,她想睁开眼睛,可好像鬼压床一样,有知觉,却无能力,只能由着自己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在一块温暖柔软的棉花上,荡来荡去。
待得她再醒来之时,猛一个激灵巡视了周围一番,原来,又是做梦了,天都微微亮了,她依然趴在凉亭里的石桌上睡着。
起来伸了个懒腰,她原以为会浑身酸痛胀麻,没想到尽没有一分的不舒服感,只垫着的手背,被下巴硌的红了一片。
揉揉手背,化开那一片红色,她举步走向了景辰夜的房门。
正要敲门,里头传来而来景辰夜低沉的声音:“门开着,进来!”
苏承欢举起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之中,须臾,拳化作了掌,轻推上了门扉。
屋子里,晦暗不明,景辰夜坐在床上,脸色十分苍白,苏承欢心头,触痛了一下,脱口而出:“对不起,吵到你睡觉了。”
她只顾着自己任性,怎么就没有考虑到,他是个病人,足够的睡眠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景辰夜咳嗽一声,对她招招手,表情和午夜时分的冰冷语气,判若两人,很是柔和:“过来坐下吧,想问什么,尽管问,只要我知道,必都告诉你。”
原来他都知道,她几次求见和深夜造访的目的。
苏承欢也不客气,走到他的床边,直接在床沿上落了座:“要不要喝口水,我看你嘴唇很干。”
他对她勾勾手指:“过来,帮我润唇!”
一股暧昧的暖暖的气息,忽然就这样瞬间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