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景辰剑站起了身:“苏承欢,算是我欠了你的。”
说罢,转身即走。
看着他的背影,苏承欢楞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报仇的快感,这是爽,虽然不知替自己报仇,而是替叶悠然。
不过她随后又有些发愁,景辰剑问她,她可以胡乱搪塞过去,什么迷晕了醒来了迷晕了又醒来了,呼啦一下在这里了呼啦一下在那里了,妖术啊巫术啊什么吓唬小孩子的东西搬出来气景辰剑。
可若是景辰剑的派了景辰夜来问,到时候,她怎么也不可能再用这种态度以及这种烂的三岁小孩子都不一定会相信的东西来搪塞景辰夜的了。
怕不等她这样说完,景辰夜就知道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毕竟一个人贤妻良母,怎么可能突然变成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妇了。
苏承欢对此颇为发愁,也颇为纠结,眼看着天色即近正午了,景辰夜再过不了几个时辰就会回来,也就说明能够给她想办法的时间,也就这几个时辰了。
整个下午,她都在想法子,无奈脑子再大,见识再广,演过的戏份再多,她也不知道如何能既巧妙诚恳的回答,又和叶悠然的回答完全一致,眼看着天色渐黑了,她只能赌了,赌她和叶悠然心有灵犀。
夜渐浓,景辰夜回来,带着一身尘埃,苏承欢照例扮演好的“将军夫人”的角色,在门口等候他,待得景辰夜进来的时候,她又如同往常一般,上前解开了他的披风,问候一声:“今天过的好吗?”
景辰夜也如往常一般,笑道:“一切如常。”
“水花,饭菜端上来吧!”
“是,夫人。”
饭菜送上,苏承欢和景辰夜双双落座,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知道了他络腮胡子下的真面目,但是苏承欢却依然当做无知,一如既往的浅笑吟吟,和景辰夜说一些平常夫妻说的话。
饭吃到一半,景辰夜抿了一小口酒,抬眸看向苏承欢:“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昨天的菱悦到底把你带去了哪里,怎会平安无事的把你带回来。”
该来了,总算来了。
苏承欢放下了碗筷:“你们去过西凉,菱悦该说过她带我去了何处,做了何事,何必再来问我一问呢!”
“她倒是说了。”景辰夜吃了一口酒,出乎苏承欢的意料,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转了话题,“你真怀着身孕,以后晚膳就不要等我了,早些吃了歇着,我这几日,回来的可能会很晚,你让水花给我备着饭菜即可。”
苏承欢的心总算放了下去,总算,景辰夜没有追问,不过想来也是,介意这个事情觉得菱悦就是叶悠然的是景辰剑,并不是景辰夜,景辰夜只要确定自己的妻子平安无事就行了,他自然不会多问。
想到这,苏承欢心里噼里啪啦的打起了算盘,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哦”后,忽然问道:“菱悦怎么和你们说的,你知道她对我施了点妖术,我和她走的时候脑子迷迷澄澄的,只记得我们去了一个偌大的湖,她与我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也记不得太清楚。”
景辰夜边若无其事的夹菜,边把毫无心机的把菱悦的话合盘托出:“是去了太阳湖,菱悦说带你去那,原本是想溺死你的,后来看到你凸起的小腹,于心不忍把你放了。”
苏承欢心里窃喜,还好她聪明,也还好景辰夜对她全无防备,居然把这些都和她说了,这下好了,若是景辰剑不死心再来问,她不就有的对答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