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失手打伤了那为首的人……”顾书舟说到此处,语气中含有无限悔恨。
顾清瞧出他情绪波动,安慰道:“书舟兄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为人正义,做得很对。大不了赔些钱财给他们。”
顾书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们原本也觉得此事容易解决,但如今看来,是我多管了闲事,才……才酿成如今的恶果。”
“是那被你打伤的家人找上门了吗?”顾清推测道。
“是,原来我打伤的人,竟然是绛河观主大弟子青玫居士的外孙!”
“绛河观主?”顾清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当日吞墨岭的幻境之中。
“齐州本就在绛河境内,我们顾家的生意也总是受到对方的照顾,如此一来,我们便……”
“但她外孙欺辱无辜孩子,有错在先……”
“敬观姑娘,那并非普通的孩子,而是…而是一只狐妖!我竟然为了一只狐妖而去招惹了绛河观的人,我……”
顾清一听此言,神色一凛,肃然道:“书舟兄弟,是狐妖如何?是人又如何?”
“难道你知道他并非人类,就不去救他了啊?没有人拥有剥夺其他生物生命的权利……”
“更何况如果你知道绛河观主如何对待那些妖族中人的,你便更加不会后悔往日的行为。”
顾清说着,她不禁想到了小鱼和伯玉仙君,双眸黯然了一下。
顾书舟仿佛是被顾清的话震撼到了,直勾勾地盯着她,好像要从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一般。
顾清自知自己的这种观点在这个世界可能显得过于前卫,便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续道:“那……之后呢?”
顾书舟回过神来,轻轻点点头,继续道:“之后,我们家给人家赔了些钱,但青玫居士说要用我家的一块顽石打造一样物品,我爹娘以为他们不计前嫌,还愿意与我们做生意,便欣然接单,谁知…”
“谁知……”顾书舟说着,泪水终于止不住留了下来,“谁知我们家的铸剑室发生了爆炸,我家很多人都当场被炸死了,也包括我爹和我娘,我大哥则被炸断了一条小腿,炸瞎了一双眼睛……”
顾清低呼了一声,她原本就猜测顾书帆的病情是遇到了什么不测,看来果然够凄惨,她同情地道:“请你节哀……”
“不!”顾书舟红着眼睛,猛地打断了顾清的话,“敬观姑娘,这件事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
“我曾在案发当日,看到青玫居士的手下在我家铸剑库逗留过,都怪我当时粗心没当回事,不然也不会……”
“你的意思是,是青玫居士害死了你父母?”
顾书舟不说话,气息明显不稳,显得异常激动。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块鹿皮。
顾清摊开一看,上面绘制的一只栩栩如生、颇具风采的麻雀。
“敬观姑娘,这是我从墙上拓下来的,虽然我从未见过此图案,但我猜这一定与青玫居士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