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他及时调理内息,不然一定会吐出来!
同渊推搡着他的后背,催促道:“快走,别磨磨蹭蹭的,若你有半句虚言,那里就是你的墓穴!“他毫无情感地指了指大坑
梅莘咽了咽唾涎,“不敢,小的不敢!“
同渊带他越过大坑,他提着胆子瞥了一眼其中,只见里面腾起阵阵蒸汽,滚烫的暗红色液体上冒着一个个气泡,气泡上闪烁着异样的色彩,破了又生,生了又破,看起来非常粘稠,液体中隐约可见一些物体,再仔细一瞧,竟然全部都是人骨!
这个大坑不是“像“口锅,它根本就是口锅,只不过里面炖的不是猪肉粉条,而是人类!
看同渊一点都不惊奇的样子,想必他早就习以为常了,这恶心的大锅一定是其桑做造,大锅内看似污浊的液体其实是活水,正不断输送到村子的小溪中,也不知此源头还与哪条河相连,沾染上一滴下游的河水,变成僵人无疑!
本以为大坑已经够他喝一壶的了,结果接下来所见到的场景,足以令他的三观颠倒!
就在大坑的旁边,几个人正驾着一个男子,看不到那男子的容貌,但是却可清楚看到他背部的样子。
不,他已经没有了背部!
那人裸露着身体,粗糙的皮肤包着坚硬的骨头,好似无一点肉,他的瘦削显得他过分得高,可却弯着双腿,上身佝偻地不成样子。驾着他的人身上被染上一些令人恶心的颜色,那些颜色来源于他的后背。
以脖根为上界,与肩头齐平,一直延伸到腰下部,两侧至腋下,整整齐齐地被人剥下了背部的皮,边缘极为圆滑利索,说明剥皮者的刀很快,技术娴熟。失去了皮的背部,是刺眼的红,现在梅莘可以肯定,那人身上是有肉的,但肉却极薄,隐隐可以看到冒头的骨头。
梅莘不知那人是否还有性命,也许他早就痛死过去,又或者他一息奄奄,正用最迟钝的神经感受最强烈的折磨。
梅莘实在忍不住,俯身干呕起来。
同渊望着那被剥了皮的人,厌恶地轻“啧”了一声,见梅莘身体不适也不见丝毫怜惜,依然冷冰冰地道:“别说假话,不然就像他那样!“
“呕…他是因为说了假话被…那样…….……梅莘断断续续地问道。
同渊顿了顿,道:“不。”“那是因为….什么……呕..
“此事与你无关,快走!“同渊不再多言,押着梅莘继续前行
梅莘倒吸了一口冷气,默默走在同渊身前,忽然,有个声音“站住,让我瞧瞧!”声音十分慵懒,但却十分阴郁。
只见一个少年好似乌鸦一般从天而降,乌黑的外袍衬得他的脸色愈加没有血色,简直如那被剥了皮的可怜之人一般。
他来到那被剥了皮的人身前,仿佛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颇为仔细地查看,忽的,他脸色一变,猛地抬起两掌,照着驾人的那两人“啪啪”给了两个耳光。
“露出骨头了!你们眼睛是瞎的吗?“少年怒不可遏,气喘吁吁地骂着。
梅莘终于看到少年的容貌,那是黑如深潭的眸子,充满着孩童一般的精亮,苍白的脸颊现出病态感,就像一朵本该放在朝堂之上摆放的雏菊,却被扔到了大雪之中,身受百般折磨,勉强可以过活。
那两个被打了耳光的男人将被剥皮之人的身子一丢,双双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求饶:“其桑大人,小的该死,求大人饶命啊
!“
其桑的眼神中充满怨愤,狠咬了一下下唇,抬手就要劈下来,同渊侧身一过,轻松抓住他的手腕。
其桑震惊之余更加愤怒,吼道:“你他妈想干什么?“
“够了,其桑,你杀的人够多了!“同渊沉着脸,丝毫无惧其桑的震怒。
“天下那么多人,我杀几个又有什么关系?而且他们都该死!“
“这个人--”同渊指着血淋哗啦的被剥皮者,“不过是名字中带一个'野字,便被你如此惩罚,传了出去,你难服众!”
“服众?我干嘛要服众?他们服不服与我何干!我只要他们知道,不听我的话,就会死,我看他们谁敢违抗我!“其桑振振有词地一派胡言。
“你恨得不过是那个人而已,为何要……同渊的脸上出现梅莘从未见过的动容的神色。
“同渊,你处处与我为难,究竟是何意?顼年让你来助我,不是让你对我说教!“其桑不耐烦地道,“我不需要任何人教训我,连那个人也不行!“
那个人………梅莘想不出“那个人”到底是谁,不过听其桑的口气,就像个耍脾气的小孩,相比此人不是其桑的长辈,就是他曾经敬畏的人。
同渊强忍住怒火,将梅莘粗鲁地拉了过来,低声道:“说,你有什么事要禀告他?“
梅莘见其桑含着下巴,像个小流氓看大闺女那般盯着自己,心里特别不自在,他不去回应其桑的眼神,处处躲闪,显得极为胆小,“启禀其桑大人,宇文妙笔被凌霄关起来了。”
“宇文妙笔!“其桑似乎并不意外,“他到底是沉不住气啊,那么大个人了,碌碌无为,好不容易可以一展身手,却还是受制于人,到底是个废物!”
“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同渊恢复了冰块脸,立马一脸的不乐意。
“怕他作甚!凌霄个老匹夫,以为炼了宇文妙笔做容器,又得到了那枚碎片,便可一统三界,真是痴心妄想!“其桑不屑地冷笑着说道,“别忘了我们可有王牌在手!”
“你是指……”
其桑晃了晃食指,“不,不是他,他是稀世珍宝,谁也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