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点点头,“是,春夕,你可知阿古的父母在哪里?你背后有伤,需要赶紧治疗。”
春夕嘴角一撇,泪水无声地淌了下来,“对不起,敬观姐姐....是我害了你们…”
“不,你没有害我们。我应该感谢你,没有把落知丸放在我身上。”
顾清见春夕泪水涟涟,心痛不已,若连充恢复了意识,见到自己心爱的人如此痛苦,一定会比死还难过,“可恶的其桑,他居然这么对你!”
“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并非他一个人的错……”春夕幽幽地道
“好了,春夕,你别说了!”顾清冷酷地打断了她的话,她本就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其桑对萧胤尘那么过分,就算他有天大的苦衷,她也不愿把同情分给其桑一分一毫,“你可知哪里安全?”
“不,我不走!”
“春夕,你现在受了重伤,不能再耽搁了,等连充醒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他该多自责啊!”
一提连充的名字,春夕出现了明显的动容,她微微地点点头:“好,敬观姐姐,我听你的。”
“萧胤尘哥哥说,他把顼年长老他们安顿在了洞穴里,你把我送到那里,我好歹是其桑的妹妹,他们一定会救我的。”
顾清将春夕背在身后,运行内力,很快来到万仙山,他们潜入洞中,却见顼年等人正端坐在内。
此外,他们还看到了另外两位令他们惊喜的人。
“古伯伯、古伯母,你们也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顾清喜出望外,她心里一直担心顼年可能不会给春夕治伤,但见古平之夫妇也在其中,一块大石稍稍落了地。
“敬观小姐!春夕姑娘怎么了?”古平之见到顾清也颇为意外。
“古伯伯,春夕她受了伤,麻烦你给她瞧瞧病。”顾清将春夕放下。
“哼,想要看病,先问问这气罩放不放你们进来吧!”
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欢欣的气氛。
洞穴本就不太大,原本有古平之夫妇和顼年等五人,此刻顾清和春夕也挤了进来,洞穴显得更加局促。
若是一旦开打,情况难以预见。
顾清瞥了一眼说话之人,疑道:“顼年长老,你没睡着啊!”
“此刻还能睡得着的人,恐怕世间少有吧。”顼年的语气极为不友善。
顾清耐着性子呼了口气,问道:“长老,我知道你是其桑的人,不会强迫你医治春夕的。”
她转而对古平之道,“拜托古伯伯了。”
古平之有些苦涩地指了指周围,“敬观小姐,实在抱歉,萧胤尘在我们周围设下了一道气罩,恐怕你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啊!”
春夕虚弱地将头靠在顾清的肩窝,“应该是萧胤尘哥哥怕其桑的人攻击古伯伯和古伯母,特意制造的保护罩。”
顾清轻轻“啧”了一声,她知道萧胤尘心思缜密,但没想到这种小心翼翼竟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想必顼年等人也在气罩之内,而且萧胤尘怕顼年会伤害古平之夫妇,是以特意制造了两个,真可谓用心良苦!
她思忖了片刻,放下春夕,执掌在前,用力一抽,只见一把精光灿耀的宝剑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萧胤尘,如果我把池平的夜引给砍坏了,你可要替我赔他一把新剑啊!”她嘟囔了一句,猛地朝古平之夫妇砍去。
曼文惊呼了一声,古平之顺势搂住夫人的肩头。
只见一道银光闪出,同时一声“咔嚓”的声音响起。
“抱歉了,伯伯伯母!”顾清收起夜引,伸手向古平之夫妇抓去,“气罩被我砍碎了。”
“夫君,你快看看春夕姑娘的病吧!”曼文从震惊中迅速抽出身来,上前扶住春夕。
春夕脸上已无丝毫血色,声音中也带着无尽的愧疚,道:“对不起,伯伯伯母,我把落知丸放在了阿古兄弟的身上,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以命抵命!”
“傻孩子,你先别说话了。念儿他爹,快!”曼文神色镇定,颇有女侠风范。
古平之将春夕外袍撕开,只见她背部伤口极深,已露出白骨的痕迹。
“春夕姑娘伤的不轻,我身上没有草药,恐怕……”古平之无奈地摇摇头。
顾清心里顿时如跌入深渊,心里堵得要命,“古伯伯,春夕她……”
“她还有救!”
这四个字简直是救命稻草,顾清倏地将目光移向顼年,急道:“顼年长老,你说什么?”
顼年轻哼了一声,“我说,她死不了。”
“你有办法救她?”
顼年迟疑了一下,“有,但,就怕你们未必乐意我救她。”
顾清沉吟片刻,试探地问道:“长老,你的意思是利用其桑的血……”
“不错,你们肯吗?”顼年沉着脸反问道。
顾清真的犯难了,她一向果断,此刻却无法决定。
春夕命在旦夕,连古平之都无能为力,眼下唯一能救她的只有其桑的血,但如果这样治疗春夕,难保她不会成为第二个连充。
可如果就萧胤尘正在与连充胶着地斗着,难保其桑等人不会对他进行围攻,她万分想要赶到萧胤尘身边帮他,但现在真真无法走开!
“敬观姐姐……”春夕轻轻牵起顾清的手,“我很想亲口和萧胤尘哥哥说一声对不起……”
她顿了顿,又说:“我很想再抱一抱连充哥哥……”
面对春夕那般模样,顾清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她努力控制着不让泪水留下来,紧紧握着春夕的手,“你决定了?”
“嗯…”
顾清站起身来,抽出夜引,“咔”的一声斩碎顼年等人的气罩。
顼年猛地一闪,单手叩住顾清的脖颈,“你太大意了!”
顾清轻笑了一声,“我并非大意,而是我相信萧胤尘。”
“相信他又如何?恐怕他此刻也自身难保吧?!”
顾清摇摇头,“不,我指的不是这个。我知道,萧胤尘一直很尊敬你们,你们是魔族的一代长老,为魔族鞠躬尽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