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点处是绝对的安全区,无论是红名还是清白玩家,一律不可杀人,但是一旦走出复活点,就算仍然身在城内,对身带邪恶值的人来说,一样很不安全,只要玩家们愿意,就可以动手剿杀红名,因此夜唱和花少没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符纸店。
好在身上的金钱每次死亡总掉一半,无论如何不可能完全掉光的,用来买两张神行符还是够的,两人就靠着这两张符,在众多玩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就疾速奔出了城,找了个相对安全人少些的地方,停留了下来。
夜唱接通南宫莫的私聊频道:“你怎么样?”
南宫莫:“没事,只掉了一级,没丢什么要紧的东西。”
夜唱随即报上自己的坐标:“替我和花少随便弄点药和装备送过来吧。”
南宫莫:“没问题,你们等着。”
挂断私聊后,两人浑身装备掉光光,一时无处可去,何况都心挂着离朱那边的情况,没什么情绪,一个坐在树下闭着眼假寐,另一个头枕着手躺在地上晒太阳。
这里风和日暖,与此刻正在经受天雷轰击的栖霞仙府相比,简直胜似天堂。
静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夜唱先开了口:“花少。”
“嗯?”坐在树下的花少原本就一直在提心吊胆,听见他喊,立刻睁开了眼睛。
“你早就认出她是昼歌了对不对?”
夜唱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哀乐,但花少着实无言以对,只好继续沉默,再沉默。
“你——”夜唱的话音里终于带出了点困惑:“你真的很喜欢她?”
一直以来,花少总是那副风流随意的姿态,见到漂亮美女都要搭讪调侃两句,说他是真心的吧,他对身边那些美女们的去留分明不甚在意,说他是逢场作戏吧,但他的目光里又时刻写满了真诚,已经让人分不清究竟是真是假了。
对昼歌,花少的态度多少是有点不同的,但曖昧的玩笑也从来没有断过,甚至是时常当着他的面说的,光明磊落,让他一直认为那只是玩笑,仅是朋友间的玩笑而已……
花少还是没说话,站起身来望了他一眼,良久才转过头去,淡淡道:“我喜欢谁和你有关系吗?”
没有!
唯一的关系就是他也喜欢昼歌,而他们,是朋友。
但花少的反应和回答已经给了一切他想要的答案,他不需要再多问了。
就在夜唱与花少面对沉默的时刻里,离朱仍在经受那接连不断劈下来的天雷,真的很痛,而且也很麻烦!
麻烦是因为她在捡装备,满地的装备当然不可能都捡起来,但是花少的邪火银钩,夜唱的湛锋剑,还有她自己的法宝碾香,这些好东西总不能任由系统刷新掉吧?偏偏她早就被系统给轮白到零级了,脆弱得不堪一击,几乎是接连不断的在死亡,每死一次,总会把自己捡到的装备再爆一半出去,于是需要再次拾捡回来,又怎么可能不麻烦呢?
这种活累死人了,不但考验耐心,还要眼明手快,连抹一把脸上雨水的空都没有,速度稍慢一点,下场就是在捡到装备之前就被天雷给劈死,虽然是原地复活,照样也很烦人,捡到最后离朱简直快要抓狂了,但是发泄的唯一方式,也不过是随手捡一两件东西往天空中的雷公电母狠丢过去。
当然是砸不中的,不过丢装备的举动多少给了她一点启发,接下来她死亡后就不再傻乎乎的去捡东西了,而是顺脚将身边的装备都拨拉着踢一踢。装备刷新是有固定间隔时间的,但是被玩家动过后,系统会判定那是新丢出来的东西,刷新时间会重新计算,用脚胡乱踢踢,当然比弯腰下去捡起,再放到储物腰带里去要快得多,于是没多会工夫,离朱脚边就堆满了乱七八糟的各种装备。
天黑,雨大,她只能借着偶尔闪过的电光来辨认地上的东西,只要看见最在乎的那几件装备在里头堆着,别的装备是不是垃圾她也顾不上了,倒是踢的时间一久,她又发明出许多囤积装备的好法子,比如贴地滚过去,随手扯着把长剑横扫着扒拉两下,反正浑身已经泥湿,不在乎更脏一点,渐渐的那地上的东西就跟滚雪球一样,越堆越满起来。
十月萧萧此刻站在栖霞谷中,天罚的攻击范围之外,望向那雷光电闪,大雨倾盆处的目光里,除了恨还是恨!他没法不恨,这天罚一次要持续半个时辰,等到结束,争夺战也结束了,但是他耗尽心机,费尽人力物力想要谋求的仙府,就这样成了泡影?!
他身旁的青竹叹息着摇了摇头:“走吧,继续等在这里也没用了,你要是还想夺仙府,就去研究下傲天令怎么打。”
“我不要仙府了!”十月萧萧咬牙切齿,这一次,就这一次已经足够了,他会里的玩家基本全死过一次,他自己和高楼歌洒更是死过三四次,装备掉了就算了,等级呢?那是好练的吗?得耗费多少个日夜啊!他已经完全不想再打仙府了,谁能保得准离朱这个变态女人下次不会买更多的天兵天将来防守?
青竹奇道:“那你想怎么样?”
这个问题值得认真考虑。
十月萧萧仔细想了想:“我要她死!”
青竹一听这话,觉得自己这位会长是彻底魔疯了,摇摇头转身就走。
偏偏十月萧萧还没反应过来:“你回来,帮我想想办法。你说怎么堵截她才好?不杀她个十次八次的,我不解恨!”
“想什么办法?”青竹转头,冲着天罚处抬了抬下巴:“这一次天罚下来,她不死成零级才奇怪,别说十次八次,你就算砍她一百次,她也无所谓啊。”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