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交文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白道做的就好。
如果真是白道出手杀人,那问题就大了,这件事至少还要提升数个高度来看。
“凶手抓到了,但不是我们抓到的,被港综市的警察抓走了。”
省镜老老实实话道。
“港综市警察?”
马交文沉思片刻,坚定道:
“你放心,烟囱不会白死,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
“谢谢文哥!”
省镜心知马交文比自己能量可是大多了,说不得他出面,还真能把凶手从警方那里弄过来。
“都是自己兄弟,不用这么客气。既然你弟弟死了,那你这两天不用管赌场的事,好好办丧事吧。烟囱跟了我这么久,我也希望他走得风风光光。等我搞清楚赌船的事,也会过去看看。”
马交文为人还算不错,给出这句吩咐后,不等省镜回话,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他急切想要搞清楚,到底赌船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海关出面扣船。
默默思考了一会儿,马交文开始发挥自己的能量,电话连续拨打。
他先是打给了澳门多位认识的高官,得到的答复全部是不知道,只说会帮忙查。
而后,他又打给相熟的商界大亨,对方也说会运用关系替他问清楚。
最后,马交文直接打到澳门海关,一位关系挺好的议员。
那位议员给出的答复是,这件事连海关内部都不是很清楚,乃是缉私处马处长临时发起的。
当时上船的,就有马处长,听说是他联合港综市那边的执法部门,搞了一出所谓的“联合执法”至于为什么要搞这一出,那位议员就不清楚了。
十几个电话打下来,马交文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定是有人针对自己了。
可是自己这种赌坛人物,仇人遍布天下,到底是谁做的,马交文想不出。
就在马交文苦思冥想,到底是谁针对自己时,他面前的手机响起。
铃……
刚刚打出多个电话的马交文,认为这是有人回复自己了,赶紧接起,客客气气道:
“喂,你好,请问哪位?”
“马生,还记得我吗,港综市雷耀阳。”
电话那头,声音十分沉稳,一开始就自报姓名道。
“雷耀阳?”
马交文一愣,这个名号对于他来说,熟悉而陌生。
但很快,还是想到是谁,马交文脸色一正,试探道:
“赌神?”
“曾经的一次侥幸,马生还记得啊。”
雷耀阳言语轻松,承认道。
“赌神那至高荣耀,是我们这些赌坛俗人毕生所求的成就,我怎么会不记得。”
马交文客客气气,问话道:
“不知雷生是不是有什么吩咐,或者指教我马交文的?”
“马生这话太严重了,胆大如马生,我雷耀阳一直都非常佩服,怎么敢指教呢,更别说什么吩咐了。”
雷耀阳话中刺,平淡道。
“恩?”
马交文也是人精,听出雷耀阳语气不对,马上话道:
“雷生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电话那头,雷耀阳语气变得低沉,意有所指道:
“听说最近马生的生意很不错啊,不仅传统的赌业做得有声有色,还发展起了新业务只不过马生的做法,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把别人的点子当成是自己的,这说不过去吧?”
“雷生这话可以再说清楚一点吗?”
马交文语气变得郑重,他要还听不出自己赌船被扣,多半与雷耀阳有关,那他就不用混了。
“港综市花炮会。”
雷耀阳不再含糊,点明五字道。
“花炮会,那是什么,雷生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马交文听得是懵逼呵呵,一连问出两个问题。
“马生演得还真不错,马生那四条赌船之上,公开下注花炮会输赢,花样百出,玩法无数,连我听了都十分动心。这么高明的点子,不就是马生想出来的嘛。”
“什么高明点子,什么花炮会下注?”
马交文一脸疑惑,话语道:
“雷生,你的话我真不明白。”
“好,那我就说得再清楚一点。”
雷耀阳语气一正话道:
“马先生在赌船上开盘,接受港综市“花炮会”的赌注,短短一个礼拜时间,赌金已经过亿。这么大的生意,马先生不会不记得吧?”
“恩?”
马交文听得,眉头大皱,冷静道:
“雷先生这个消息是从哪里来的?雷先生所说的什么花炮会,我连听都没听过。至于开盘受注,更是无稽之谈。”
“我马交文开赌,一直都是不熟不做,近几年来,根本没发展过什么新业务。”
“呵!”
雷耀阳冷冷一笑,话语道:
“马先生,我雷耀阳除了是赌神之外,还是一名港综市警察。做人做事,历来公道,最讲证据!”
“如果马先生没做过,我绝对不会冤枉人“还有啊,我可以明确告诉马先生,你的赌船出了问题,是我做的。我雷耀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马先生不讲道义,不讲赌坛规矩,现在只是被扣船,开胃小菜而已。”
“我给马先生二十四小时时间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再来给我个交代。”
“如果交代得过去,让我朋友能够满意,这件事可以揭过去。如果马先生毫无诚意,还要嘴硬,那也怪不得我雷耀阳了。”
话罢,雷耀阳直接挂断电话。
而雷耀阳所说,亦为事实。
马交文的船之所以被扣下,正是翻手会员们的杰作。
翻手会如今人才济济,雷耀阳在知道马交文抢生意之后,马上就找到三名会员。
分别为港综市水警警司、港综市入境处主任,还有澳门海关缉私处处长。
三名会员携手合作,直接就给马交文来了个厉害的,把他四艘船通通扣下。
如果马交文不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他这四艘船都别想再开到公海了。
雷耀阳有一百种办法,让他的船被政府没收,甚至还要追责。
再说马交文这边,总算找到赌船被扣的原因。
老实说所谓“花炮会”开盘受注,还真就不是他搞出来的。
但马交文也知道,堂堂赌神要对付他,明着来就行了,根本不用硬栽他一件没做过的事,作为发难借口。
马交文亦马上想到,恐怕是有人背着自己,搞出了什么事情。
赌船一直以来,自己都交由省镜打理,难道他和船长串通,在船上胡搞?
有了这个念头,马交文脸色沉重,根本不找赌船上的人,他现在怀疑赌船上的小弟都出问题了。
拿起电话,马交文拨通一位澳门社团龙头电话:
“喂,是叶叔嘛?我马交文啊。”
“叶叔,我有件事找你帮手。”
“小事情,我想让您老出手,派人把我赌船上那些员工抓起来,我有事要问他们。”
“本来是家丑不可外扬,可我和叶叔是自己人嘛,我也不在乎在叶叔面前丢丑了,我怀疑他们串通A客人的钱。”
“好,那就麻烦叶叔了,我马上把资料给你发过去。”
“OK,我等你好消息。”
马交文很聪明,他不信自己人,反而选择找外人办事。
因为他知道,外人一定会看在“钱”的面子上,给他卖足力气,自己人就不一定了。
果然,那叶叔办事效率够快的,马交文给出许多工作人员地址后两小时,叶叔便有了回复,说是人全部抓起来了。
马交文这两个小时也没闲着,通过各种打听,搞清楚花炮会是怎么一回事迎。
更让他心惊的是,他不仅打听清楚花炮会,也清楚了贺大亨开盘受注了。
那赌神雷耀阳说他受人所托,自己早该想到,能够请到他出面的赌坛人士,只有澳门贺氏。
事情好像迷雾,被马交文一点一点拨开,他也透过叶叔作为传话筒,各种问题询问那些被抓的工作人员。
马交文的问题古怪,一会儿问他们有没有贪污赌场的钱,一会儿又问他们有没有坑过客人,直到最后,方才把话题拉回来,询问最近赌船是不是有新盘口,是谁吩咐的。
结果很快出来了,赌船上还真就有新的盘口,可不正是雷耀阳所说的花炮会嘛。
据赌场员工说,盘口是省镜吩咐开设的,而且用的正是马交文的旗号。
搞清楚事情之后,马交文脸色阴沉如水,坐着半响没说一句话。
省镜这种做法,完全就是背叛自己!
他开盘受注一亿,从来没告诉自己一声,无疑是准备吞下这笔钱。
而在外面,他却是打着自己旗号受注,要是人家赢了,省镜自己赔不起,百分百还是算自己头上。
怎么才能算在自己头上来呢?
唯有自己说不出话,任由省镜向外面的人说,才有可能!
毕竟自己没做过的事,不会承认,知道这件事后,也一定会家法处置省镜。
这叛徒,有杀自己的想法啊!
马交文一想到这个,惊怒交加,他万想不到,自己那么信任的一个人,把生意都交给了他,他竟然想要害自己。
更为坑人的是,现在已经把自己给害苦了。
花炮会开盘的事他已经打听清楚了,据可靠消息,那是大亨亲自想出来的点子,港澳也只有大亨在做这门生意。
不仅如此,贺氏还在港综市特意托了“赌神”照应这门生意,可见大亨对于这门生意的看重。
现在省镜打着自己的名号,明目张胆剽窃大亨的点子,难怪人家要整自己。
“吗的,省镜,你找死!”
越想越气,马交文豁然起身,大骂一句,开始起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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