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裁判的作用(2 / 2)

“我靠,什么洪兴太子,吃屎吧,一个花炮都抢不到,真是废物。”

“吗的,上错车,什么东兴五虎,除了乌鸦有点看头,其他都是半桶水。”

“哈哈哈,我中了,十万块啊,坦克哥威武。”

“东哥,你没事吧?”

“牛姑,辛苦你啦,哈哈哈,做得漂亮。”

随着平叔的宣布,体育场内众人很自觉都停手了,不少人大叫大笑,也有不少人沮丧咒骂,活脱脱一副“人生百态图”。

不少古惑仔也直接下场,迎接起他们的“英雄”。

当然,也有狗熊,被人打得够呛,丢尽社团的脸,被强压怒火的龙头老大带走。

看到这样的场景,雷耀阳尚算满意,回头看向李浩扬,问询道:

“浩扬,情况怎么样?”

李浩扬手里还拿着移动电话,听得雷耀阳询问,赶忙靠上前来,小声道:

“大多送院及时,没出什么大事,也没人当场死亡。”

“很好!”

雷耀阳满意大赞,这可是警方的第一手情报资料。

别看雷耀阳任由那些社团人士抬走伤员,事实上门外留守的警员也是会帮手的。

有车的社团就算了,如果没车,警方会做个顺手人情,送他们去最近医院接受治疗。

为此,雷耀阳无疑又刷了一波很大的好感度。

满意之下,雷耀阳不再管那些伤员,看向一众公证,招呼道:

“各位前辈,按照往届的规矩,接下来我们还有什么要做的嘛?”

先前听从雷耀阳的意见,众公证狠狠摆了一番威风。

而摆威风之后,他们也确实没觉得有人恨他们,反倒不少伤者走时,都是感激看了他们几眼。

作为老油条,对于感激和仇恨的目光,他们是最能看清的。

所以,这会儿众公证心情都是美滋滋,由洪爷大笑开口,话语道:

“哈哈哈,没有了,今天真是圆满,雷先生,多亏有你啊。”

“哈哈!”

听得这话,其他公证也都笑了起来,看向雷耀阳目光,满是善意与欣赏。

雷公这时候却突然插话了,小声道:

“各位,往届没事,但不代表我们今天也没事做啊。先前不少人犯规,虽然被我们叫停,但不能不给个交代吧?”

“这!”

说起这个,众公证又踌躇起来。

不错,先前有人犯规,有“暗藏凶器”的,有“打人至昏迷还打的”等等情况,他们也言辞训斥了。

但现在如果还要追究,他们又有些犹豫了。

这样追究,那可就真得罪人了。

不由的,十一个老头都朝雷耀阳看去,无疑希望雷耀阳再拿出个好办法,让大伙没有这份尴尬。

雷耀阳眼珠一转,倒是马上给出说法,微笑道:

“其实这件事很容易处理,我们只要点出犯规人员,让各社团自己处置就可以了,具体这样………”

五天之后,花炮会当天所有的数据全都出来了。

据有心人查探所得的消息,这次花炮会是港综市自从有这项活动以来,伤亡人数最少的一次。

除了两个太倒霉的参赛者,受伤太重,送至医院后,拖了几天,还是被宣告死亡。

除此之外,重伤有五位,都因为送院及时,有痊愈的希望。

轻伤不可计数,倒都没留下多少后遗症。

为此,警方这边的任务算是完成,雷耀阳将结果上报给处长之后,得到大加赞赏,虽然这种事没有实质奖励,但这一份功绩,处长算是记下了。

接下来,是关于翻手会盘口的问题。

据澳门贺氏那边的统计,此次花炮会盘口,真正开出热门的,竟然只有忠义信骆天虹一个其他诸如洪兴太子、东兴乌鸦、东兴金毛虎、洪口原青男、合和图立花正仁等辈,竟都没有收获。

反而不少并不出众的社团,没落社团,抢到花炮,露了大脸。

他们欢欣鼓舞,大摆宴席庆祝,翻手会会员们得到消息之后,更是兴奋不已。

要不是雷耀阳这几天要忙着收尾工作,给警务部那边一个交代,恐怕花炮会结束后第二天,就会被会员们叫去庆祝了。

而除了这几件大事之外,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

那位洪口原青男,在花炮会当天,坐车离开长洲之际,遭到一起惨烈车祸。

他所坐的小车,被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撞击碾压,相当惨烈,小车直接报废,人也死在了从长洲出来的路上。

出了这样的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猫腻。

虽然那大货车司机,当场报警,并且投案自首,交通警员那边,也检查过大货车,最终订下的基调是意外:

大货车因“年久失修”,刹车失灵,进而造成这起惨祸发生。

但这样的结果,傻子都不信。

有人猜测,这是那东兴乌鸦,在花炮会上,于洪口的成员手上吃亏,咽不下这口气,这才会在花炮会后,马上实施了报复。

也有人猜测,是合和图立花正仁,同原青男仇深似海,两人在花炮会上就已经表现出“你死我活”的劲头,事后动手,也不奇怪了。

亦有人猜测,这不是乌鸦也不是原青男,或许是洪门的人做的。

大家都知道,原青男过洪门坛考,创立“洪”字头,表面是威风凛凛,事实上得罪了不少洪门大佬。

他们要原青男的命,也能说得过去。

什么样的说法都有,现实就是,一代猛人原青男,没有死在战场上,十分憋屈死在别人的“暗箭诡计”之中了。

港综市蓝田,这一天秋高气爽。

几辆豪华轿车组成的车队,缓缓驶入这个区域。

头车之上,雷耀阳一身便装坐在后排,在他身边,是神色开心的靓妈。

靓妈今天穿着一身正经小西服,配合天使面容,颇有几分富家千金的感觉,坐在车内,靓妈不留痕迹朝雷耀阳靠拢,说话时几乎都快碰到雷耀阳的脸颊,言语道:

“师傅,区区一个攀脚龙而已,用得着您亲自过来嘛。只要您一句话,她还不是乖乖上门拜见。”

雷耀阳也不推开靓妈,微微一笑,解释道:

“要让她上门拜见,确实很容易。不过到时候,我怎么知道她是个什么人?”

“比起查到的,我更愿意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如果今天她的表现能让我满意,我送她一份前程。”

“哦?”

靓妈听得,眉头一挑,正色道:

“师傅,你要拉攀脚龙入会?”

“恩!”

雷耀阳不置可否,话语道:

“她运道不错,后天就是我们翻手会开会的子,到时候会有不少新人加入。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这……”

靓妈一怔,她其实也就随便问问,并没觉得雷耀阳是真打算收那攀脚龙入会。

没曾想现在听雷耀阳的口气,还真有那个打算。

不用介绍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今天是花炮会之后,雷耀阳第一天假期,左右没什么大事,雷耀阳便想到花炮会上看上的那名好手攀脚龙,想要直接到她的地盘见识一下。

靓妈得到消息之后,自告奋勇,说是与那攀脚龙打过交道,硬跟着雷耀阳来了。

但现在嘛,一听到是关于入会这么大事,靓妈眉头微皱,话语道:

“师傅,那攀脚龙不过是一个街头混混而已,她够格嘛?”

雷耀阳看了靓妈一眼,笑容收敛,变得有些严肃道:

“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还记得几年前的你们嘛,不一样也只是很普通的社团话事人。”

“就像你说的,那个攀脚龙不过是街头混混一个,却能够让福义开出大价钱请她,这就是本事。”

“至少在武力上,我很看好她。”

“再说胆色,我这两天得到消息,她连着两天晚上,单枪匹马去了铜锣湾,找大佬B要账!”

“哦?”

靓妈一愣,不解道:

“什么账?”

“不知道,消息上只说她要价一百万,是什么钱,大佬B为什么会欠她的钱,没人知道。”

雷耀阳摇头,又解释道:

“这件事闹得不小,大佬B似乎没有给她这笔钱,双方还发生冲突。”

“靓妈,你说说,换作几年前的你,有胆子单枪匹马跑到别人地头,向一位知名话事人要账嘛?”

这靓妈无言以对,确实,靓妈并非那种胆大包天的话事人,她更像一个商人。

遇到这种事,她会计较得失,会想办法,会借势,会找人,但一定不会选择“单枪匹马”上门。

雷耀阳的问题,事实上也比较取巧,两种姓格的人,选择当然会不一样,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雷耀阳也不等靓妈多话,肯定道

:“有胆色,身手不差,如果为人上也有建树,那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呢。”

“师傅说得是。”

靓妈不敢再多话,连连点头,赞同道。

雷耀阳这才满意,转换话题道:

“对了,你说你和攀脚龙曾经打过交道,她是吃哪行饭的?”

“和我从前一样,做马栏生意。”

靓妈这次回答很快,顺口便道。

“马栏?”

雷耀阳一愣,却是有些诧异了:

“在蓝田这个地方做马栏?”

蓝田位于港综市观塘,是港综市有名的公屋区之一。

进入到蓝田地界之后,街道两边,都是矮旧楼房,规格近乎一致,全部是公屋。

公屋这个产物,也是港综市独有的特色产物,什么意思呢?

说白了,就是政府花钱修筑,然后租于市民,最早,是因为一九五三年,深水埗石硖尾大火,造成五万多港综市市民无家可归。

当时港综市政府为了尽快安抚好灾民,解决他们的基本住宿问题,所以火速修建起一栋栋安置大厦。

只需要灾民付出一般房租十分之一的价钱,就可以入住了。

后来,有港综市官员认为这属于一项仁政,当时的港督,也为了在自己执政履历上增添光彩,大力提倡修建公屋,便宜供与无房产市民居住。

慢慢的,港综市各区,都开始有了公屋。

不过最早,最多的公屋,一直都在蓝田区。

公屋条件并不算多好,一些经济条件较好的,根本不会选择住这种地方,有钱后第一件事就是买房,离开这里。

经济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倒还凑合,够条件租一间大房子,一家人全部住里面。

经济条件差的就可怜了,一家几口人挤在一间二三十平的小房间里面,随便用门板窗帘隔一隔,就算是其中一位的居所。

所以吧,住公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就是很贫困的市民。

当雷耀阳等人将车随意停在路边,下车之后,对于蓝田区第一感觉,就是贫困、脏乱、复杂。

街上到处都能看见“无所事事,穿着破旧”的市民。

流里流气,头发五颜六色,游手好闲的古惑仔。

他们看到雷耀阳等人,特别是魅力非常的靓妈,无不眼睛发直,一脸“不怀好意”要不是靓妈带了七八号小弟,看起来就极不好惹,恐怕已经有人上前搭讪了。

雷耀阳见多识广,对任何环境都不介意,靓妈是深水埗大佬,深水埗比起蓝田这边,也好不了多少,亦没什么影响。

众人稍稍站了两分钟,雷耀阳发话道:

“靓妈,你知道攀脚龙的场子在哪儿嘛?”

“师傅,在这种地方跑私钟,是不需要场子的。攀脚龙似乎只有一个据点,是间茶餐厅,她和她的人每天都会待在那儿。”

靓妈轻车熟路,解释道。

“恩!”

雷耀阳理解点头,确实,蓝田属于比较贫困的区域,住的都无房一族,开场子很难找到人消费,攀脚龙又没社团罩着,自给自足,节约成本做生意,完全可以理解。

“那好,就去她的茶餐厅看看,带路吧。”

靓妈听得,立马吩咐身边两大亲信小弟道:

“狮头、豹仔,还不带路!”

“是,雷爷,妈姐,这边。”

事先就知道雷耀阳要过来,靓妈的人无疑是做了充分准备,两名小弟在前,轻车熟路就引着队伍往前走。

很快,众人便来到一家名叫“苦乐”港式茶餐厅前。

老实说,这个名字取得有些怪,不用进茶餐厅,从外面看,这里环境就挺复杂五六位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她们穿着暴露,毫不避讳就站在茶餐厅门口,相互间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有人路过时,她们甚至会大胆“调戏”,拉拉扯扯,一点也没有正经女孩的矜持与羞涩。

雷耀阳一票人直接逼近,走到近前时,同样受到问话的待遇。

或许是看雷耀阳等“人多势众”,还跟着靓妈这样的美女,几个女孩话语更为收敛,笑着招呼道:

“各位老板,要玩玩吗五味一色一条龙服务?”

面对这种情况,靓妈直接站前,冷着一张脸,问询道:

“你们老大攀脚龙在吗?”

几个女孩一听这样的问话,本来灿烂的笑容,纷纷收敛起来。

其中俩女孩对视一眼,不留痕迹往茶餐厅内退,一位年纪较大的女孩回话道:

“什么攀脚龙啊,这位姐姐说什么,我们都听不明白。”

针对这种情况,靓妈很有经验,叫住快要退入茶餐厅的两名女孩,笑道:

“同道拜访,不是捉奸,更不是条子。我是深水埗靓妈,你们去给攀脚龙报我名号,她马上就知道了。”

“哦?”

果然,一听到不是警察,也不是上门找麻烦的,只是同道中人,几女脸色好了许多。

毕竟,做她们这行的,被抓了虽然没什么大事情,但损失也不会小。

动则一个月白辛苦,谁也不愿意啊雷耀阳见得,不由暗暗点头:

“观其下而知其上,这攀脚龙显然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连这些最不起眼的小妹,做事都这么小心,由此可见攀脚龙平时对她们的教导。”

带头的女孩应该没听说过“靓妈”这个字号,仔细打量了靓妈一番,毫不掩饰自己的“无知”,问询道:

“哦,原来是道上的姐妹啊。”

“不知道这位大姐是哪个社团的?我也好告诉媚姐啊。”

靓妈大大咧咧,放话道:

“我是洪兴的。”

“洪兴?”

谁知道一听这个名头,那带头女孩脸色大变,立即喝道:

“叫人。”

立时,除了带头女孩外,其他女孩蜂拥进入茶餐厅。

都还没十秒功夫,茶餐厅冲出十几号壮汉,他们手里都拿着棍棒,凶神恶煞,嚷嚷着:

“在哪儿呢?”

“谁他吗敢来我们蓝田闹事。”

“简直是欺人太甚,竟然还敢找上门,洪兴了不起啊。”

出来的人立即就将雷耀阳等人围了起来,脸上无不透露着气愤与仇恨,气势汹汹。

“这…”

突然的变故,不仅让靓妈一脸懵逼,连雷耀阳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是怎么个情况,一听洪兴的名号,这么大的反应,攀脚龙和洪兴有仇的嘛?

靓妈也算洪兴老人了,完全没听过啊。

今天自己可是带着善意过来的,不是找事的。

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雷耀阳这时候主动站出,摘下墨镜道:

“都别冲动,我是旺角雷耀阳,有没有认识我的?”

“雷耀阳!”

这个名号一出,可比“洪兴”要好用多了。

作为花炮会上,港综市这边唯一的公证人,雷耀阳名号巨响。

而雷耀阳在花炮会上,运用公证人的权力,指手画脚,救下无数伤者,也为人所津津乐道。

各大社团龙头,或许还会觉得雷耀阳“收买人心”,不认他的人情。

可是那些花炮会的伤者,事后无不私下表示,雷耀阳对他们有大恩,以后有机会一定得报一下。

在这种大环境下,雷耀阳的名号想不响都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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