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又安静了下来,江婉华打了个哈欠,困意瞬间涌上,靠上枕头,倒也睡了过去。
在睡梦里,她梦见沐霄炎和沐翌尧两人手中各持一柄利剑,在拼杀。她站在两人中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拼得个你死我活,却帮不上一点忙。
沐翌尧一个翻转,手中的剑直刺向沐霄炎的心窝,沐霄炎痛得大呼一声,鲜血喷溅了一身。
“大木头!”江婉华惊呼一声,吓出一身冷汗,猛得醒了过来。
“小姐你怎么了?”紫苏睡在隔壁,听见江婉华的叫声,披着外衣,赶了过来。
窗外依旧漆黑一团,自夜无诚走后,她不过睡了一二个时辰。江婉华用锦帕,拭了拭额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现在是丑时!”紫苏回道。
“喔!这夜还真漫长!我没事,你去睡吧!”江婉华朝紫苏随随手示意她回房休息。
“那奴婢回房休息了,小姐有事就唤我!”
江婉华点点头。紫苏替江婉华掖好被角,这才退了出去。
江婉华再也睡不着,抓起一件外衣,披着缓缓步出了寝室。
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将江婉华一头长长的墨发拖攥起,杂乱无章地如同海里的水草。外面有些冷,江婉华裹紧了外衣,沿着走道,朝华阳阁步了去。
不知为什么,她对华阳阁有了好奇之心,叶菲怡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沐翌尧那样的冷情之人,倾心于她。越靠近华阳阁,那梅花的幽香越发凝重。江婉华深嗅起,见着四处无人一把推开了华阳阁的门。
借着朦胧的月光,隐约可见屋内的摆饰。红色的帐幔挂在屋内,风一吹,轻纱舞动,如烟似雾般的飘舞起。上好的花梨木梳妆台上,摆着女子用的发饰和脂粉。江婉华用手轻滑过那些物品,只见发饰很是清雅,脂粉还是满满一盒,想必前王妃叶菲怡是个不喜装扮的素雅的女子。搁下脂粉,又步了几步,冷不防,被一张横过来的方登撞了下,痛得江婉华直抚着小腿唏哗。
寝室的中间摆着一张花梨木小圆桌,光线太暗看不清它的颜色。江婉华猜想,和着那帐幔这桌子应该是朱红色的。这倒与自己屋中并无两样。又走上几步,抬头见墙上赫然挂着一只硕大的蝴蝶纸鸢。
江婉华一时好奇,踮起脚尖将墙上的纸鸢取了来,用手一摸上面,竟是一尘不染的。料想,这定是叶菲怡的遗物,沐翌尧爱她至深,想必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有人专门打理。
江婉华仔仔细细看了那纸鸢,发觉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便又放回墙上。扭头一看那红色罗帐床榻上整齐地铺着叠好的锦被,不由又步上前去。
伸手抚着那锦被上的花纹,江婉华大致已猜出那锦被上绣着百子千孙图,与自己床上的那条锦被的花纹并不一样。自己的那条不过是百花争妍。想来,在沐翌尧心里,只有叶菲怡才配替他诞下子嗣,只是这女人命短,先他一步去了。
“报应!谁让他这么坏!活该没有女人陪他!”江婉华大骂起沐翌尧。
江婉华在叶菲怡的屋中转了一圈,倒也没瞧出什么,只是觉得这屋子,好像新房一般,似乎比自己的屋子还要喜气些,一个念头在她脑中泛起:“难不成这冷面王爷与前王妃还没洞过房么?”
听娘亲说,那叶菲怡自大婚后一直病得不轻,对这洞房之事,十有八九没发生。难怪,这冷王昨晚饥饿难忍,将自己折磨的够呛,想来缘是憋久了!
江婉华只觉好笑。在叶菲怡的床上小坐了一会,又步到那书桌前,见那书桌前的镂窗上,有斑斑丛丛地树影浮动,不由将窗子推了开。
一股梅花的清香扑鼻而来。定睛一望果真有片梅林在,只是光线太暗,看不清那梅花开得如何?江婉华在窗前小站了会,见月亮又偏西而去,适才想到天快要亮了,这才匆匆将华阳阁的门掩上,步回自己的屋中。只是她走得太过匆忙,将那华阳阁的窗子忘了关上。
晨风凉飕飕的,寒气从脚底心里直漫向全身,江婉华忍不住打了喷嚏,全身鸡皮疙瘩直起,这一躺回被窝,越发觉得冷,不久便发起烧来。
天亮后,紫苏端着洗脸水,步了进来。对着床上的江婉华唤道:“小姐,该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