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树被夜风吹得左右摇摆,江婉华将心提了起,沐翌尧如此高大的身躯,那区区一棵小桃树如何经受得起,不由喊道:“王爷你快下来,没事爬那么高做什么?”
沐翌尧悠然一笑,充耳不闻,继续提起酒坛仰头灌了一大口,随后笑道:“好酒!桃花酿果真名不虚传!”
“桃花酿!”江婉华轻声喃道,脑中迅即忆起沐霄炎给她喝桃花酿的情景。往事追忆,恍若成梦。
“江婉华你又在想他了!他果真有这么好么?”沐翌尧脸色一青,提着酒坛落在江婉华跟前。
“没……有!”江婉华结结巴巴道。
“真得没有!沐霄炎曾经与你一起喝过桃花酿,你很回味那滋味!现在本王手中有半坛,你若想喝,就拿去喝个够!”沐翌尧眸光瞬间冷起。
“你当真会读心术?”江婉华指着沐翌尧道。
“会有如何,不会又当如何?心若不想,别人定不知,心若一想,神形一动,即便不说,也瞒不了别人!”
“王爷你生气了!”江婉华抬手将沐翌尧手中的酒坛夺了下,随后仰头喝起。
她自知酒量不行,可是发生这么多事后,唯有酒能解她心愁。
桃花酿一如同前,入口绵软悠长,酒劲十足。几乎一入口,江婉华的脸颊顿生起两团红晕,双眼迷离,樱唇娇红欲滴,一张一翕,竟开始胡言乱语起。
沐翌尧抿嘴一笑,将江婉华手中的酒坛夺了过来,随后问道:“你是不是很后悔嫁给本王?”
江婉华摇晃着脑袋,眼前的沐翌尧瞬间变成了好几个,伸着小手指着无数个沐翌尧道:“我是很后悔!王爷的心思让人难以琢磨!你知道吗,你很凶,我好怕你生气,你一生气,我就要吃苦头!咯!”
江婉华打了个酒咯,扶着身后的桃树半坐在地。接着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道:“我江婉华真得很可怜,爱不能爱,恨也不能恨!就连这终生大事也是迫不得已,李代桃僵,父母之命,圣上亲指!呵呵都让我撞上了!你心里没有我,只有前王妃叶菲怡,我什么都不是!”江婉华说着痛哭起,泪流满面哭得好是伤心。
沐翌尧有些动容,却抑制住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继而追问起:“桃代李僵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江婉华借着酒劲,脑袋发晕不受控制,有些言不由衷,一心只想找个人倾诉,却偏偏将眼前人的身份给淡忘了,随后一五一十地将江婉玉桃代李僵之事道了出来。
“岂有此理!本王岂是你们能玩弄于股掌的!”沐翌尧气得将酒坛一扔在地,随后攥起醉眼熏熏的江婉华,手掌举得高高的,很想一巴掌将江婉华拍醒,却见江婉华眼角泪迹斑斑,抬起的手又迅即放了下。
“你这傻女人!本王该将你如何是好!”沐翌尧将江婉华拥进怀中,将她眼角的未干的泪水拭了去。
夜继续深下,山风阵阵,寒意渐渐加重。
江婉华身觉有些冷,摇晃着脑袋直往沐翌尧的怀中钻去。
“罢了,你也是个可怜虫!本王何苦还要为难你!如今江府祸不单行,这事若是要父皇知道,你江府岂能逃脱诛连九族之命!难怪太子殿下,今早与我说,这错在他,一念之差千古恨,或许这真是天意吧!”沐翌尧说着将江婉华打横抱起,朝石屋步去。
沐翌尧将江婉华轻放在月牙色大床上,随后将锦被摊开,替江婉华盖了上。正要转身离去时,江婉华猛得来了个大翻身,攥住沐翌尧的一条手臂,紧紧抱在怀中。这让沐翌尧哭笑不得。
“女人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沐翌尧拂拂江婉华的脸颊道。
“王爷!奴婢不想回杂院,那里有好多衣服要洗,还不给饭吃!”江婉华在睡梦中呓语道。
那一声奴婢让沐翌尧一愣,怎么听来怎么别扭,她是自己的妻子,虽然不能像叶菲怡那样爱她,但她终究是个无辜的女人,何苦要把宫廷之斗加在她身上,这对她冒似很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