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翌尧勾嘴一笑,真是个狗奴才!自己寻不着理,占不了话峰,便将父皇搬出来压人,以为自己会吃那套么,真是蠢材!
“出了事有本王顶着!公公无需担扰!陈管家,去泡杯上好的香茶,好好招待下安公公!”
“是王爷!”陈玖闻之,挥手示意家奴下去给安公公泡茶。
沐翌尧借机又移开了步子,转身折回王府。
“王爷……”安公公见沐翌尧有意唬弄自己,不由对着沐翌尧的背影唤道。
沐翌尧嘴角轻勾,装作视而不见,径直朝王府深处步去。
“安公公,请去大厅等候!”陈玖招呼起安公公。
安公公十分不情愿,却也无济于事,只得命令宫人在府外候着,自己随陈玖去翌王府大厅歇着。
沐翌尧回到江婉华的寝室,屏退了众人后,独自步到床榻前,攥起江婉华冰凉的纤手道:“婉儿,本王对不住你!出生皇家身不由已,有些事本王无能为力!圣上一言九鼎!就是父子,也不能网开一面!”
沐翌尧心中酸痛难忍,苍白的脸因为心痛,瞬间涌出一丝窒息感。接着沐翌尧的身子一摇晃,他用手支着额头,好不容易才稳住身躯,随后颤颤抖抖地从袖中掏出那封早前写好的休书,放在江婉华的手中。连同江婉华的纤手一起包藏在掌心中。
他想给江婉华带来最后一丝温暖,扭头一见江婉华的眼角处,竟含有一丝湿意,沐翌尧心中一动,难不成她虽昏迷,却还能听到什么的么?
沐翌尧将江婉华眼角的湿意拭去,随后俯身在那冰凉光洁的额头,蜻蜓点水的亲吻了一下。这吻很清淡,像平静湖水中,泛起的一丝波纹。
梦中的江婉华感受到了那片温柔,樱唇上居然荡开了一丝笑意。
沐翌尧瞧之有些心慰,随后唤来锦画替江婉华梳洗一副,换了身崭新的罗裙。
绯红一片,衬得江婉华的那张小脸,浮出几丝血丝。秀脸绝丽,一如洞房花烛那日,沐翌尧一想,心中更是揪痛地紧。他捂了捂胸口,不知从何时起,他却有了心痛的毛病,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一切完毕后,沐翌尧打横将江婉华抱起,大步步出了寝室。
沐翌尧重伤在身,这会稍出一点力,便让他气喘吁吁,没走出几步,身子便摇晃起。
锦画望见,赶紧步上前,唤道:“王爷你没事吧?”
沐翌尧强稳住身体,嘴唇抿成一线,摇了摇手,随后一步步朝翌王府门口步去。
安公公这会子一盏茶已入腹,见时辰不早,又回到翌王府门口等候起。
见沐翌尧抱着江婉华过来,赶紧捧着圣旨迎了上去。
“王爷!这圣旨您看,还要不要当众宣读?”安公公见江婉华双眸紧阖,一副昏睡不省样道。
“婉儿姑娘还不见醒,这圣旨直接交给婉儿姑娘就是了!”沐翌尧瞥了眼安公公手中的明黄圣旨,此时这明黄的圣旨,刺得他眼眸生疼,很是碍眼。如果可以,沐翌尧真想一把夺过来,掌中一捏,让它变成粉尘。
“老奴明白!”
安公公见沐翌尧脸色铁青,加上极为苍白,越发显得森冷。沐翌尧冷王的名号果真不虚传,安公公在宫中多年,对于沐翌尧的阴暴,他算是领教过了,他不敢招惹沐翌尧,何况此时的沐翌尧已经是只含威的猛虎,吃人的可能性,随时暴发。安公公摸了摸脖子,再次确定下自己的脖子是不是完好,确定脖子无异常后,才知趣地笑道:“这圣旨是针对婉儿姑娘的!既然婉儿姑娘还没睡醒,老奴以为还是等她醒来再看也不迟!”
沐翌尧瞟了他一眼,狭长凤尾上挑,很是不屑。只静静地将江婉华抱至轿前,安公公见状赶紧步过去,恭敬将轿帘卷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