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一转,又忆起了眼前,她那刚刚过世不足一个月的儿子,脸色瞬间一沉,眸光幽深,许久后对着身后的宫人道:“给本宫梳妆,本宫要去见皇上!”
“娘娘您刚还在坐月子,外面天寒地冻地,使不得呀!”江婉华的贴身宫女叶儿好心劝道。
“放肆!本宫说使得就使得!”江婉华瞪了叶儿一眼,一掌拍在梳妆桌上,震得桌上珠光颤落在地。
吓得叶儿身子一颤,眼眸垂得低低地,半跪在地将颤落的珠花一朵朵拾起。
叶儿心里憋屈,她并非在怪江婉华,只是当婉华的身子已经不起折腾。如令又赶上这丧子之痛,可谓痛彻心扉,叶儿能体谅江婉华的痛楚。
此时,碧雍宫外有吱吱地积雪摩鞋声,不多时,朱红的宫门被推了开。锦画一身粉色的宫女装束,提着食盒,袅袅婷婷步了进来。
“主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快躺下!”锦画一见江婉华衣衫凌乱,披头散发地立在大殿中,着实吓了一跳。
“画儿,我要见沐翌尧!快带我去见他!”江婉华一见锦画,眼里满是哀求,说着给锦画当即跪下,单薄的身体,已衬不起衣服,罗裙已显宽松,不过是像征性地披在身上。
“主子不要折煞画儿!你还在坐月子,这会不能去见皇上!要见也要出了月子!”
江婉华闻之一愣,随即将锦画往边上一推,眸光一寒,昴头冷冷一笑:“对了,本宫差点忘了,画儿当年可是皇上的人!瞧,这么多年过去,本宫倒把这事给忘了!”
江婉华的话有些凉薄,锦画面色一僵,随后淡淡回道:“主子忘了,画儿跟了主子已有十多年,早就不是皇上的人了!”
江婉华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她这会不是气锦画,而是在气自己,便寻着法子闹腾:“既是本宫的人,那就听本宫的!本宫只想去向沐翌尧讨个说法!”
锦画赶紧打岔:“主子还是不要过去了!皇上这会在段淑妃的霄虹宫!”
“他在段茹英那!呵呵,还真是不要脸的两人!自己的夫君走了,就勾搭上了夫君的大哥!兄弟共用一妻,这在锦瀚国也是别开先例!沐翌尧你还真是独创一格!”
江婉华一听段茹英,不由想起,段茹英之前曾是沐霄炎的侧妃。那沐霄炎与段茹英大婚后,并无夫妻之实,后来宫变后,段茹英转投进沐翌尧的怀中。对段茹英如此无骨气的做法,江婉华很是瞧不起。
她缓缓,抬起水眸,昴头道:“不管皇上在哪!本宫今日一定要见到他!无论如何,本宫也要为弘儿讨个说法!”
锦画脑子一嗡,接着双腿一软,差点栽个跟头。
“主子你说什么?二皇子他怎么了?”
江婉华垂下眼眸,指着婴儿床,哽咽道:“弘儿……他已经去了!”
“怎么可能!奴婢走前,还见他睡得好好的!”锦画不敢置信起,接着小跑着朝婴儿床步去。
见不足一个月的沐靖弘,两只小眼紧闭,双唇乌紫,小脸苍白。
锦画实身吓了一跳,却仍不敢相信,这转眼间的变挂。她抖着手,将一根手指轻放在沐靖弘的鼻翼下,探试下有无呼吸,腿脚越发抖得厉害。
“这回真得无法向门主交待!究竟是谁害死了二皇子!瞧主子的伤心样,好像断定了是门主所为,难道真是门主么?不可能,门主那么深爱主子,生怕她受一点点伤,况且二皇子可是他的亲身儿子,所谓虎毒不食子,门主绝不会这么做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锦画蹙眉疑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