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再冷也冷不过心!心都冷了,还有比它更冷得么!画儿你扶着我就好!”江婉华的心早就痛得麻木,身体上的这点寒冷,她已无知觉。
“好吧!主子!”
锦画见拗不过江婉华,又实在不忍心再伤她,只得顺着江婉华,沿着道道长廊,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霄虹宫步去。
一阵清越如流水的乐声,声声传入两人耳中。伴着梅花的暗香,让人很容易突发诗意。丝丝缕缕,浅浅淙淙,如山间溪水流淌,又如万千碧波荡漾,悠闲安逸,好不快活。
江婉华一听便知这是九弦琴奏出来的,只是这弹琴人的心神不宁,注意力似乎不全在这琴弦上。江婉华这十多年来,被囚深宫,闲着无事,专门研究琴技和棋艺,久而久之,她的琴艺和棋艺已是非常精湛,若是江婉玉还在,也要向她拜下风。
只是这十多年来,江婉玉一直没有消息,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无论沐翌尧怎么找都寻不见个人。
对于江婉玉,江婉华多半以为,在十多年前江婉玉就已经死了。
江府这十多年来,因着江婉华的关系,倒也相安无事。只是江泰晄当年军饷之案,并没个明确审叛结果,这案子多半被沐翌尧不了了之。众大臣念及沐翌尧勤政爱民,当政后,锦瀚国国力雄厚,百姓富裕,沐翌尧是个难得的明君,各位大臣也就对江泰晄一事渐渐淡忘。眼下江泰晄已官复原职,不过权利已被沐翌尧收去,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官员,每日上朝下朝向沐翌尧报个名。
一阵北风吹来,屋檐上的积雪被层层激起,风到之处,那积雪已被吹成条裂纹。
江婉华与锦画二人刚好走到那屋檐下,那积雪瞬间塌下。好在锦画眼疾身快,将江婉华迅即拉到一边,那积雪重重打落在锦画身上。
江婉华吓了一跳,此时的锦画已被埋在厚厚的积雪中。积雪如座小山,锦画的身子被遮得不见踪影。
“画儿!”江婉华望着地上的积雪,瞬间明白起,不由迅即步了过去。
锦画怕屋檐上的积雪在塌下,自在积雪堆中对江婉华道:“主子,奴婢没事!”
话毕,锦画划出一掌,将身上厚厚的积雪劈了开。
雪沫乱飞,锦画一个跃身,飞身而出。
“谢谢你画儿,你有没有伤着!”江婉华挽住锦画的手道。
锦画摇摇头。
江婉华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垂下眼睫。她不好意思再叫锦画陪着自己,毕竟刚才那一幕,已让她惶惶难安。
“画儿你回宫去,本宫自己去就行!”江婉华眼望着霄虹宫处,见霄虹宫前,地上的积雪已扫得一点不剩,江婉华不担心自己走不过去。
锦画有些为难,毕竟江婉华此时的情绪不稳,让好很不放心。却又不敢再违抗江婉华的命令,只得淡淡回道:“那主子小心些!若是看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奴婢相信,皇上心里是有主子的!”
江婉华嘴角泛出一丝苦笑,这话听来多么好笑!这年头对她江婉华来说,还有什么开心和不开心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