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碧瓦朱甍间,有座高大雄伟的殿堂,立于山峰最显眼的位置。在那殿堂之下,跪着一痊白衣如雪,貌似墒仙的男子。只见男子此时凤眸低垂,墨发披肩,表情沉重地对着殿上一位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子,呼道:“义父!诚儿这么做,不过是想早日夺回龙王令,好完成义父统一天下的霸业!”
这男子便是夜无诚,他确实是江湖传闻的红月教圣主。
轮椅上的男子闻声,缓缓抬起眼眸,闪着精明犀利的眸光道:“年轻气盛,缺少远谋!本座不知你是真为了那龙王令,还是另有隐情!你要知道,如此一来,便将我红月教的藏所,暴于世人眼前!凌天门追索本座多年,一旦得知本座藏身在此,倾刻间就会杀过来!诚儿啊,这回你是算错了这笔帐!”
“义父!这丫头可是沐翌尧的王妃,沐霄炎的心上人!只要龙王令在他们身上,诚儿就有办法将龙王令夺回来”夜无诚凤眸闪闪,十分有把握地道。
“最好你的目的只是如此,如若不然,你将会给本教带来灭顶之灾!本座的腿伤,还有三个月才能完全恢复,在这三个月内,教中事务还是交付于你!既然你已约了沐氏兄弟带着令牌来换人,那就早些做些防防!沐霄炎不过是个少不经事的太子,你还好应付些!只是那沐翌尧心计颇深,又与凌天门的人甚有交情,本座劝诚儿还是小心为好!若无十成把握,就将本座的虫蛊给那丫头用上!”夜枫琅手指轻垂,在大腿上轻敲算计着。
夜无诚一愣,夜枫琅的虫蛊普天之下,只有苗疆蛊神能解,可惜蛊神在二十多年前,已被夜枫琅一掌击下山崖,死无葬身之地,留下一名半成的弟子,至于能否解这虫蛊还是未知数。想到这,夜无诚不想江婉华吃这之苦,赶紧回道:“虫蛊是用义父之血喂养,十分珍贵。那丫头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对付她岂用得着虫蛊,我红月教任何一种毒,都会让她乖乖就范!”
“既然如此,诚儿就快去办!本座有些乏了,推我进密室,本座想打坐休息会!”夜枫琅见夜无诚心有打算,也不再多问。
“是义父!”夜无诚轻声应道,随后起身步上殿前,按下宝座上的机关,将夜枫琅推进密室,转身就去看江婉华。
琉璃香炉幽幽冒着青烟,里面点着檀香,这檀香与别处不同,里面加了迷敌散的解药。
江婉华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显然还处在昏睡中。
一位青衣女子,正立在床边照看着她。她刚替江婉华将衣服穿戴好,夜无诚戴着虎形面具已步了进来,那青衣女子赶紧伏地道:“奴婢见过圣主!”
“荷儿你起来!你可认得床上躺得是何人?”
青衣女子闻之,朝江婉华望了望,随后摇了摇头,“奴婢只觉这女子很是面熟,却不记得在哪见过!”
“嗯!她是你之前的主子!你可以唤她小姐!”夜无诚淡笑道。
“小姐!”青衣女子轻呼起。
梦中的江婉华,好像听到碧荷在唤自己,不由梦呓起:“碧荷是你吗?”
青衣女子一愣,对着夜无诚道:“她果真是认得我的!”
夜无诚颔首点点头,随后道:“这香都点了一个时辰了,还不见醒,不知她体内的迷敌散可有解去,让本座替她把下脉!”
夜无诚说着,撩撩白袍,坐在床边,执起江婉华细白的手腕,认真把起脉来。
江婉华脉相如盘走珠,夜无诚当即一愣,脸色瞬间拉下,随即心烦意乱地又将江婉华的手腕放回被褥中,起身道:“怕是身子虚,有些嗜睡!荷儿,快将这檀香弄灭,将屋内的门窗一一打开!随后弄些安神养脑的香点上!”
夜无诚淡淡道,眼里含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若醒来,便来告知本座!”话毕,夜无诚心烦意乱地大步朝屋外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