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翌尧点点头,沿着那扶梯上了二楼,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间最隐蔽的包厢,进门后,门都掩了起。那保镖立双手抱胸,立在门口把守起。
“老生拜见门主!”那老鸨一改往日的嬉笑,双膝着地,额头垂得低低的,态度很是严肃。
“张大姐快起来!当年本座料想会有今日,便开了这家妓院,以便日后留个脱身之处。不想多年过去,事情还真到了这步。张大姐这些年辛苦你了,让你与伏堂主南北分开,本座十分过意不去!”
“能为门主分劳,是属下的荣幸!”
沐翌尧口中的张大姐,便是凌天门玄武堂堂主伏天衡的结发妻子。
二十多年前,当沐翌尧还是个涉世不深的王爷时,便开了这家妓院。沐翌尧身份尊贵,自然不方便亲自来打理,想来想去,便全权托付给了伏天衡的一妻子。话说这位张大姐,还真是个做生意的能手,这家妓院一到她手上,便风生水起,管理得有声有色,二十年下来,醉香阁的名气已响动全国。
不但为沐翌尧和凌天门谋得一批不小的财富,而且还能借此监视朝中各路官员的行踪,可谓一举两得。
沐翌尧很少过问这醉香阁的事,来得次数也少,加上这回,他总共才来三趟。
“门主,属下听说京城局势告急,红月教的人又四处搜寻门主,门主要不在老生这小住几日,等阿提酋长的人一来再走!”
“不瞒张大姐,本座确有此意,不过不是小住,是想借张大姐醉香阁中的姑娘一用!”
“门主此话怎讲?”张大姐听不明白沐翌尧的意思。
“明日午时本座要去劫刑场,想珳几个姑娘去刑场上热闹下!”
张大姐杏眸一弯,瞬间明白沐翌尧的寓意所指。
“这个好办,演戏赶场,这可是醉香阁的姑娘最拿手的。请门主放心,这事就包在老生身上!”
沐翌尧点点头,接着又道:“待局势稳定,本座许你与伏堂主夫妻圆满!”
“多谢门主!”张大姐磕头谢道。
再抬头时,沐翌尧已大步出了包厢。留下张大姐跪伏在地,一直捂着胸口扑通不停的心。
翌日午时,阳光灿烂。转眼阳春三月已至,阳光变得极为温暖,沐翌尧望望顶上的阳光,对着面前一群蒙面黑衣的士卒道:“时辰快到了,你们就按朕刚刚说的去办!出发!”
“属下遵命!”
一干人俯身恭敬回道,随后化成几道疾风从厢房的窗口一一跃去。
沐翌尧等众人走后,又将斗笠戴了起。他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跟了去。
街上来往的人很多,越到午门,老老少少前来看热闹的聚得更多。
沐翌尧藏在人群中,直盯着刑台上。
午门正中跪着身着囚服,一身鞭伤的江泰晄.江泰晄一脸死寂,让他双眸显得十分黯淡。一个硕大“斩”字的亡命牌,灼伤了众人的眼。
江泰晄面无表情,抬头望了望耀眼的太阳,和碧蓝的天空,心里郁闷和不平,让他更觉苍天无眼,屡屡让他蒙冤。花白的头发,被疾发卷起,形成道道大小不一的涡云,让他苍老的脸颊上越发显得无奈。
他自问不怕死,只是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却很不甘心。
在他身后立着两个彪壮魁梧,满脸堆肉的执刑士卒。那两个执刑士卒,正手持明晃晃大刀的很显威武。其中一个士卒,望望天上的太阳,见时辰差不多,不由用手在刀刃上摸了摸,似乎在试这大刀快不快。如此举动,让刀面反折出一道道嗜血冷光,让人瞧了血液凝结,暗吸冷气。
再后面,坐着刑部尚书苗启航,她是江泰晄多年的好朋友,此时做为审叛官倒显得很平静。苗启航望望桌上的沙漏,捋了捋花白的须髯,道:“江泰晄!你勾结外邦,致使国库被盗,此乃叛国之罪,理当诛之!老臣奉舒相爷之命审理此案,如今人证物证确凿,你该伏法!如今时辰已到,执刑!”
苗启航说话间从案上扔下一枝执刑牌,往地上掷去。
“老爷,你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啊!”江夫人手提着竹篮,哭泣着从人群中挤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