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沐琉璃走后,沐霄炎的心也跟着走了,终于在第三个月,他的心越发不可等,见楚国的士卒一个个倒下,他不得不鸣号收兵,带着剩下不到二万人马撤出了锦瀚。
这场血战,沐翌尧以少胜多,以智取胜,将局势把控了住。
皇宫里,宫人们陆陆续续进出玄华殿,忙得手忙脚乱。沐翌尧已整整晕迷三个月,太医们几乎将所有能用的灵药都用上了,只能保住沐翌尧的一线气息,沐翌尧究竟能否醒来,太医不能担保。
锦画立在床榻边,急得直搓手。这时牛全海,端着汤药步进来,见沐翌尧没有一丝回醒样,不由道:“若是华妃娘娘在就好了!”
锦画闻之,眸光一亮,这三个月她只知道照顾沐翌尧,却忘了江婉华。
自家门主之所以如此,多半是为了江婉华。十二年前,为了救江婉华,门主冒着生命危险,去采千年雪莲,结果被雪狼咬成重伤,体内淤积了寒毒。后来,又受了江婉华一刀,心脉受创,为了稳定大局,硬将心脉强接,硬撑下来。夜枫琅的那一掌,致阴致寒,无疑将门主体内的寒毒又激发,等于是要了他的命,若非体质特强,门主早就一命归天。
“太医说,皇上的执念很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难道是在等着主子!”锦画想到这,不由朝殿门外步去。
任凭牛海全怎么唤她也听不见。
锦画出了宫门,对立在殿外的陈玖道:“皇上就拜托陈总管照顾,奴婢这就去将华妃主子寻回来!”
“姑娘小心!此去西域路途遥远,难免遇到不顺!”
锦画点点头,随后步回自己的屋中,简单收拾了一番,踏出了皇宫,寻着江婉华而去。
深山密林里,鸟语花香不断,空气清冽,很是怡人。不知不觉,江婉华已在这深山林里住了三个月,夜无诚的问题困绕着她,很让她心烦。
江婉华坐在一处平地上,望着顶上密不透风的树林,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夜无城真想将自己困死在这里么?这三个月来,她想了无数办法,却走不出这密林一步。
“好无聊!”江婉华拾起一段干树枝,在平地上画起了圈圈。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树林里传来,江婉华的神经陡然绷紧,寻声望去,见绿林间,一捄红影怀抱着一个婴儿,翩然而来。
“姐姐!”江婉华低声唤道寻了华纤柔三个月均无消息,江婉华以为华纤柔被狼王吃了,这会见她好好的,江婉华总算宽了心。
“这孩子好像在哪见过?”江婉华盯着华纤柔怀中的孩子仔细望起,见那孩子着金蟒袍衣,不由一怔。
“大皇子!姐姐你这是……”
华纤柔一眼看穿江婉华的心思,杏眸一眯,含笑道:“婉儿勿急!这并不是沐翌尧的骨肉,不过是舒昕茵为保中宫之位,从宫外抱来的替身!”
“姐姐这话打何说起?”江婉华越听越迷惑,继续追问道。
华纤柔伸出手指抚了下孩子的肥嘟嘟的小脸,见他睡得正香,不由摇摇头,将三个月前舒昕茵亲口承认的话道了出,未了加上一句:“沐翌尧因着那一战,好像伤得不轻!想必这时还没清醒过来!”
江婉华眼眸轻颤,两潭晶莹在眸中晃荡起。不由想起这三个月来,她每晚都梦见沐翌尧处在痛苦中煎熬,冷汗瞬间沁心,沾湿了背脊。两眼一红,热泪哗哗直下。
华纤柔见她一副失魂落魄样,不由摇了摇头:“婉儿,沐翌尧你是爱不得的,他现在是咱们的杀父仇人!”
“怎么会……姐姐,你告诉我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沐翌尧怎会杀了阿爹!”江婉华不敢相信。
华纤柔垂下眼眸,真不知如何与江婉华谈起,见江婉华瞪着自己,只得将江泰晄被人陷害,沐翌尧派人去劫刑场,结果遭人背叛,被沐霄炎暗算,失手杀了江泰晄一事道了出。
江婉华的泪水已失控,想不到,三个月前,江泰晄已经离世,而沐翌尧又身负重伤,至今生死不明。让她感到事世无常,人与天算,岂能算得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