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冥依旧一副愉悦的模样，强买强卖喂君陌吃饭。

君陌看着尽在咫尺的食物，张嘴吃掉，没道理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侍奉的侍卫则是眸子微亮，之前一直好奇马车里发生了什么，如今算是知道了。

自家主子可真狠……

国师大人的手一定被折磨的不轻……

君陌吃了一顿被伺候的饭，酒足饭饱后倒是心情好了不少。

而夜北冥却是贴了上来，带着几分依恋道：“哥哥能来找孤，孤很开心，只是听说哥哥遇刺了，可是有被吓到？”

君陌直直看着夜北冥，似乎是要把夜北冥给看个窟窿出来，君陌缓缓道：“你应该知道是谁来过，故意再问我一次，你想我给你个什么回答？”

夜北冥脸色微沉，而后抬眸就带着几分委屈道：“哥哥，孤只是怕夜宸那孬种骗了你，哥哥太善良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他说你为我自杀过，是假的喽，我不用去信，对吧，那我就没必要对你负责了。”君陌环胸看着夜北冥，夜北冥就是欠怼。

而夜北冥果然脸色微变，还带着些恍然大悟，他明白过来，自家哥哥为什么会帮他，会主动给他、抱了，原来是因为他自杀的事情，他的哥哥对他产生了怜惜，仅此而已。

但是即便是如此，夜北冥也是开心的。

所以夜北冥幽深看着君陌，眼底带着几许的疯狂，他低沉道：“是真的，孤为哥哥自杀过，那哥哥呢，什么感觉……”

除了怜悯，可有一点点爱意在里面。

夜北冥一直觉得自己卑微如尘，他觉得肮脏的自己配不上君陌，但是他又不想放开君陌，他想让他一起在泥沼里沉沦，而后他们骨血相连，再难分开。

君陌恍然一瞬间，似乎又看到了最初的自己，他没有正面回答夜北冥的问题，他只是把夜北冥的左手拿在手上，夜北冥的左手腕上一直有一个黑色的护腕，似乎是玄铁一类的材质，男子带护腕没什么，但是君陌看着那手腕却是露出了几分悲伤，他把夜北冥手腕上的护腕取了下来，而后他就看到了手腕上交错的疤痕，一道又一道，就像是断壁残垣一般，那不是一朝一夕能弄出来的伤痕，那是经年累月，一次又一次的剜割所致。

君陌弯腰垂首，他把自己的唇贴在那些伤痕上，落下了最为轻柔的一吻，那似乎是蝶亲吻了花，带着最美的邂逅，而后君陌道：“亲亲……就不痛了……”

夜北冥有片刻的僵硬，而后他笑着，笑得犹如一个孩子，他把君陌拉起来抱在怀中，带着几分撒娇道：“哥哥，不疼的，甜的，一直都是甜的……”

“对自己好一点吧，这个世界上若是你自己都不对自己好，别人更不会对你好。”君陌伏在夜北冥的肩头苦口婆心道。

而夜北冥则是漫不经心道：“哥哥，孤这样的人，本不该活着，只是想要求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苟延残喘罢了，不管哥哥信不信，孤……从始至终对皇位并无所求。”

“我信你。”君陌缓缓道。

信夜北冥，本也是信他自己。

夜北冥眸子微颤，他抱紧了君陌道：“那哥哥信不信孤爱你？”

“信……”

一个信字，多年的执念似乎得到了释放，夜北冥笑着笑着就哭了，他说：“哥哥，孤真的好爱你，把命都给你好不好？”

“不好。”君陌吸了吸鼻子。

他要夜北冥的命做什么，死了还得替他收尸呢……

夜北冥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