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衙内这次聪明不少。”看着陆霄孙章兰讥讽地说到。
“当初的事情你们好不容易在里面捡回一条命,为什么又回来送死?”陆霄已经猜出来孙章兰他们进宫的目的了。
孙章兰看着他们道:“人的一生要做的事情很多,活着只是最基本的罢了。”
花博衍见她还是执迷不悔地样子,不禁开口道:“即便你们今天真的成功又如何?我朝自古就没有女帝临朝。”
孙章兰反问道:“从来如此,表示对的吗?”
“错了。”
陆霄的回答让花博衍面露错愕,孙章兰面露微笑。
“衙内,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花博衍惊讶问道。
陆霄道:“我说的错了,是我们都错了,但不是错在她反问的那句话,而是错在她们一直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
花博衍道:“你都把我绕糊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霄对他说道:“我说的错了,是当初我们的猜测错了,玉屏并不是先太子妃的女儿。”
此言一出,连孙章兰的脸色都变了,遑论薛冰,她惊讶地看着陆霄,觉得他在胡说八道,虽然当初在紫霞庵兰姨说先太子妃生的是小郡主,但这不代表玉屏就是那个小郡主,怎么还扯到玉屏身上来,何况年龄都对不上。
“因为玉屏的生辰和小郡主的年龄对不上。”
他们当初就是因为孙章兰和玉真夫人的对话牵扯到玉屏,再加上紫霞庵里孙章兰的的话才会下意识以为小郡主没死,她就是玉屏,但从来没想过要对一下二人的生辰,太子妃和小郡主去世后两年薛冰她们才出生,时间都对不上,玉屏怎么可能是小郡主。
花博衍忍不住问道:“那那天你在蛇王屋顶上听到的…”
陆霄道:“是她和玉真夫人故意说给我听的,怕是我一揭开瓦片她们就知道屋顶有人了,所以才将计就计说出那番让我误会的话。”
花博衍道:“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先太子的沧海遗珠,都是她们故意说出来混淆视听的?好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玉屏姑娘身上,让她们好混进宫刺杀皇上?”
“对了一半。”陆霄道。
花博衍问:“对了哪一半?”
陆霄道:“中间那句对了,她们是故意把注意力往玉屏身上引,但却不是她们要刺杀皇上。”
花博衍吃惊道:“难道她还有同谋在外面?”
这次陆霄没有纠正他,点了点头,说:“这就是我们当初想错的第二件事。”
花博衍道:“什么事?”
陆霄道:“有先太子的沧海遗珠,但不是小郡主,而是小太孙。”
“什么!”
花博衍觉得今晚的事不会轻易结束了,小郡主和小太孙虽然看起来都是先太子的血脉,但他们有本质上的不同,如果是小郡主,威胁不到皇权,皇帝为了表明自己是个重亲血缘的好叔叔会给她一个体面,即便是换个明目软禁起来好歹也是锦衣玉食的天潢贵胄,但小太孙就不一样了,虽然花石纲案让先太子郁郁而终,但先皇到底没有公告天下要废了太子,这皇位真论起来铁板钉钉还是小太孙的。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下要他命的就不止是皇上了,还有皇上膝下的几位皇子。
“那小太孙呢?”花博衍问。
“可能去找陛下叙旧了。”
已经过了好久还没见花博衍过来,宫玖不禁有些担心,他让花聿楼帮忙照看一下玉屏,自己出来探探究竟。
城楼上的尸体还没人收拾,血流了一地,见此宫玖眉都不皱一下目不转睛地踩在上面离开了。
宫玖跟着尸体一路走过来,最后在一间宫殿前停了脚步,他抬手推开了殿门,门“咿呀”一声缓缓开了。
这是一间没有点灯的宫殿,宫玖从袖中拿出火折子将殿内的灯点燃,等到屋里的灯都点上后宫玖转身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人,他像是早就知道那里坐了人,一点都不惊讶。
“果然是你。”那人见到宫玖也不惊讶,反而有一些意味不明的高兴。
宫玖将火折子收起来,笑嘻嘻的说道:“是我呀,皇帝陛下,不,应该称呼你为皇帝叔叔才是。”
宫玖就是陆霄口中的小太孙,此刻他也真的找到了皇帝。
皇帝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说:“你今晚闹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你是谁?”
宫玖道:“瞧你这话说的,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吗?就连城楼上的御林军和躲在暗处的弓箭手不都是为我准备的吗,如果不是我先行一步杀了他们,现在我恐怕都被射成一只刺猬了。”
“巴陵王世子因好奇当今世上两大剑客的对决,执意要到城楼观看,不幸坠楼身亡,朕深表痛心,还望巴陵郡王节哀顺变,你瞧我连你的口谕都想好了,至于赏赐,是我自己上赶着要求死的,哪来的赏赐补偿。”宫玖像是一点都不怕皇帝会生气,毫无顾忌的把话都说了出来。
皇帝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宫玖,后者也不怕,反而拉了张椅子坐到他对面,一副要唠家常的样子。
“这个位置这么多年了,坐的舒心吗?肯定是舒心的,不然怎么会一见到我就怕的马上想借这个机会让我永远出不了京城呢?”
宫玖似乎洞悉了皇帝所有的想法,并且把它们都说了出来,他每说一句皇帝的脸色就沉一分,皇帝的脸色每难看一分,宫玖心里的快乐就多一分。
“来人…”
“来人,把这个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拖出去砍了。你想说的是这个吗?”宫玖见他抬手,马上就说道。
“你别白费力气了,你安排的人全让我的人杀了,至于那位花都尉,这会估计正和陆衙内在太极殿和我的属下聊天话家常呢,这里只有我和你,你也不用怕,暂时我还不会杀你,我只是想和你了解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