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
难得一夜轻风雨,倍感舒爽,可以睡一个好觉。
可天还没亮,李逢春就被刘大能的呼噜声吵醒。
而不远处又传来雄鸡叫声,要说那鸡可是够烦的,天还没亮呢,你瞎叫唤个啥?
李逢春自然不能与一只鸡计较长短,于是把心中闷气都发在了刘大能的身上。
跳下床,抬起一脚,就把撅着皮股睡觉的刘大能一脚踢下床去。
可那刘大能,只是发出一声闷哼,抿了抿嘴,趴在地上继续睡,而他的鼾声再次响起。
鼾声如同海浪一般此起彼伏,声声震荡,闯入李逢春的耳朵里,真是让人烦不胜烦。
“造孽啊……”
李逢春蹲在地上,抱着脑袋,觉得一阵头疼。
“哎,也不能就让他这样趴在地上。”
虽然是夏季,可让刘大能趴在地上睡觉也容易着凉,于是李逢春又打算把猪一样的刘大能抱到床上去。
一手抱着头,一手抱着腿,稍微一用力。
“好重!”
“加把劲儿!”
“起!”
就在李逢春全力以赴的时候,摔都摔不醒的刘大能却醒了。
刘大能猛地睁开眼睛,突然尖叫一声,急速扭动身躯,全力挣脱李逢春束缚,随后挥舞双臂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嚷:“臭不要脸的!臭不要脸的!我要去找尤掌柜那里告状!”
李逢春呆呆的站在原地,疑惑地说:“告状?你是不是睡傻了?你要告谁?”
刘大能胆怯而狼狈的样子趴在门口喊:“我告你非礼!”
“哎呀我去——!”李逢春气得脖子一缩,咬牙切齿,两眼冒火地说:“刘大能,你还要脸不了?就你这猪模猪样的,谁能看上你?”
无论李逢春怎么说,刘大能也听不进去,套上一件衣服,跑到三楼去敲尤兰和唐小米的卧室门。
当时她们都在呼呼大睡。
尤兰和唐小米每人一张单人床,鹦鹉睡在唐小米枕边,一人一鸟睡得深沉。
唐小米每天自然醒,可在她醒来之前,雷都叫不醒她。她的鹦鹉,跟她一个德行。
只有尤兰被吵醒,睡眼惺忪地问:“谁呀,要命啊,这么早敲门?”
“李逢春非礼我!”刘大能扯嗓子喊。
一听这话,尤兰一惊。坐起身来想了想。矮下身子,从床底下捞出一只鞋,狠狠丢到门上去,听到“嘭”的一声。
尤兰高声喊道:“刘大能,我警告你,以后别神神道道的跟我开这种玩笑!尤其是在我睡觉的时候!一点也不好笑!”
“哈哈哈哈!”楼下传来李逢春的大笑声,笑声干涩,戛然而止,披上毛巾,洗漱去了。
刘大能感觉好委屈,跑到一楼大厅后门处,坐到门槛上。
每天这个时候他应该去做早餐了,可今天他却选择在这里怄气。
唐虎从地窖里担水出来,见刘大能情绪低落,于是问道:“大能,你咋了?病啦?”
刘大能站起身,跑到唐虎面前说:“李逢春非礼我,你管不管?”
唐虎脸色一紧:“你说啥?我怎没听懂呢?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刘大能生气地道:“我说话你听不懂吗?他!非!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