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来的女真族战士，属于女真八旗子弟之外的辅助战士，可是在李天养面前展现出来的战斗力，依然让李天养惊诧。 比洪门正式成员高出一筹的体力和技战术，仅仅稍逊洪门精锐特战营一筹而已。 更重要的是，就算是辅军，这些被八旗军队称为余丁依然有着完整的装备，棉甲、锁甲无一不齐，还有他们女真人身为游猎民族所人人精通的牛角弓，在特战营的缴获当中就有八把，把把精良，比之土著联盟成员所用的普通猎弓，甩出一大截。 而且相比土著人和倭人，女真人与大明朝对抗这么多年，他们在战争方面的见识同样不凡。 通过吕逑所带过去的两队特战营精锐口述与对方交战的过程，即便在特战营出其不意地攻击下，对方这支巡逻在沿海的辅军也依然很快反应过来，并对特战营战士展开反击，造成了特战营战士的伤亡。 从这里看来，训练有素且更具攻击性和配合的女真人，就不是如今被洪门打败的土著人和倭人所能够比拟的强敌。 当时，李天养就沉默了，怪不得这女真人有着满万不可敌的口号呢，有如此战力也不怪他们能以一个少数民族，跻身执掌泱泱华夏两百余年。 不过，李天养同样没有气馁，他同样有着自己的优势，那就是他们的火炮在这个时代看来，依然是最强大的武器，特别是对女真和蒙古族这种马上民族来说，失去了战马之后的这两个民族，未必就不是不能战胜的。 火炮的威力暂且放到一边，对于女真最强大的骑兵来说，他们座下的战马，在遇到有如雷霆般此起彼伏的爆炸，并在身边猛烈撞击，形成一片片震荡波四射的时候，动物的本能让这些战马纷纷仰起或是胡乱挣扎，让女真骑兵的队列大乱。 当时毛文龙能够利用“杨帆式”战船取得一个小捷，也就是多亏了火炮那天然的轰鸣声和那鱼地面亲密接触所带来的震动波，让女真主力骑兵出现了骚动，故而使毛文龙占了便宜。 战马对于火炮这种新式武器的适应，需要经过长期的培养和磨合才能无惧炮火硝烟的，可是对于关外的女真人来说，他们自己的物资尚且需要通过劫掠等方式才能获得，又哪里会有连大明朝都稀缺的火炮等武器呢，更别说奢侈地将它用来训练战马。 故而，在李天养看来，短期内女真最强大的骑兵想要弥补这个缺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就让李天养手中有了一个对抗女真人的杀器。 同样，洪门已经开始逐渐列装的火绳枪，以及它的升级版本燧发枪，同样是李天养他们对抗女真人的一件利器。 女真人培养一个弓马娴熟的战事需要多久，至少需要以差不多十年为单位，而且他们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他们作为少数民族，人口向来久不多。 哪怕此时皇太极已经开始征服蒙古诸部，可以从蒙古族中选拔战士加入到他们八旗军中，可是他们的人口依然不过区区数十万左右而已。 那么他们的战士总数呢？ 反观洪门这边，只要自己这边的燧发枪有突破性的进展，那么他的麾下就可能会有源源不断的战士产生，谁让大明朝疆域广阔，大明朝的百姓以千万计，战士来源自然不会少了。 火枪兵，只需要着重训练半年左右，就能熟练掌握火绳枪的使用，作为远程武器兵种，在杀伤力上天然能够克制所有兵种，配合上大明朝一直都还算出色的步兵和防御工事，只要能够对女真军队产生伤害，那就是赚的。 哪怕以火枪兵等兵种十换一的比例兑换女真战士，这场战争最后打下去依然是华夏民族获胜。 当然，这些都只是李天养以对手的眼光来看待女真与洪门之间对抗的可能，他还没有真正下定决心放弃曾经投靠女真大清朝的想法。 同时，两个女真俘虏口中，李天养还得到了关于女真部族间、女真军队等等各方面曾经没有的信息，增加了洪门对于女真这个对手的认知，也给予了李天养一点对抗后金女真的勇气和信心。 其实此时女真一部也并不太平，建立后金的女真一部为建州女真安新觉罗氏，他所吞并的海西女真、野人女真等部，依然还有许多并未臣服其下的部族在暗中反抗对方，给爱新觉罗氏的统治带来麻烦。 于此同时，女真内部也并非完全是铁板一块，作为曾经臣服归化大明朝的少数民族，建州女真以及它所吞并的海西女真等部族中，同样还有心向大明的部族。 只是这些，在如日中天的爱新觉罗氏掌控下，没有对外透露过丝毫蛛丝马迹，而大明朝的间谍机构对内猛如虎，对外却是弱得跟只羊一般，又哪里能够得到这些重要信息呢。 此时的李天养同样不知道这些，但是并不妨碍他开始筹谋向女真方面派出间谍和探子，收集各种关于女真的信息。 正由于李天养想要向女真部族渗透的想法，让他不期然发现了大明朝这个时代的汉奸分子，在大明朝与后金还在处于敌对状态的时候，依然有商人冒着大不讳向女真方面输送各种物资。 仅仅是这几个月的暗中调查，外卫就收集到了不少大明商号通过海上、陆地等方式，朝关外的女真人输送包括粮食、铁器、甚至是火药弓弩等军用物资。 查出来的东西让人看得惊心动魄，哪怕此时李天养也还没有放弃过日后投靠大清朝的想法，但是此时此刻他也从没有想过在大明朝尚存在的时候，去如此肆无忌惮地资助敌人。 怪不得后世的网络当中有人曾经说，大明朝有很多地域得商人，充当了后金人、也就是不久更名为大清满族人的前哨，将大明朝关内的军事布防、城池布局等等重要情报出卖给了后金人，只为了换取后金人手中的人参、鹿茸等物。 当然，此时虽然李天养已经察觉到了这些，可是相比那些背后资助后金人的大商号，以及这些商号背后的靠山，洪门依然如同一只蚂蚁一样弱小，就算李天养憋足了愤怒，却也同样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