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之路，一直顺畅，秋冬之际南下既有西北季风照抚，同时也没有台风肆掠，已然让大海上最大的自然风险，降到了最低。 至于人祸，当年在大名海域中为非作歹，任意妄为的海盗势力，这些年的日子，着实不是那么好过。 海洋作为洪朝立身之本，在当初实力尚不强大之时，或许还会通过把控海盗势力范围，规范其行为来限制其对于海洋贸易的破坏力。 而随着洪朝水师舰队足够强大之后，海盗团伙的末日也就此到来，依旧死性不改，妄图通过茫茫大海跟洪朝水师打游击的海盗团伙，面对洪朝水师舰队已经成了规模的蒸汽轮船舰队，速度和实力尚的差距，让其只要被洪朝水师舰队盯上，出除了覆灭这一条路之外，再无其他出路。 杀鸡儆猴，用那些顽固份子的血腥头颅作为警示，其余的海盗势力除非是不想要自己宝贵的生命了，那么他们要么只能归附洪朝水师，要么远走他乡，到更加遥远的海域中去打拼。 然而，洪朝水师在海面上的地盘，庞大得超乎别人的想象，从南洋印尼群岛东线，再到东倭、朝鲜海域的西线，全部都是洪朝水师控制范围，汉人的海贼团伙，除非是要背井离乡，前往外国打拼，其实他们的选择便只有那么简单一条，放下屠刀归附洪朝。 如此一来，其实蒙飞他们这艘满载货物的海船一直担心的人祸问题，其实真要想碰到海贼，或许也就比后世人买彩票的几率高上那么一点。 南洋航线的繁华，使得蒙飞他们这一支临时拼凑出来的船队，每隔几天，便能碰到一支船队，或是形单影只地一艘孤船，与他们插肩而过。 有时候，甚至还有那热情的船主们跟彼此打声招呼，同时与对方交换一下名帖，以便拓展一下商业关系。 对于这种行为，蒙飞他们是格外的欢迎，毕竟他们作为刚刚从事这一行业的新手，家族虽然也在这方面有些人脉关系，然则毕竟他们两家家族实力地位都不算高大，所有人脉着实浅薄了些，故而能有这么个机会，与其他海商、东主打个照面，搭个脸熟，那也是不错的。 这天，蒙飞他们在距离大元岛以东一百余里的海域上，迎头碰见了一支庞大水师舰队，被对方舰队身后弥漫着的灰白气息給吸引，纷纷登上甲板，向着一支舰队示意。 “东家，这就是咱们洪朝最先进，也是最强大的水师舰队呢！” “这支舰队，不需要风力推曳，自己在船上安装了那个什么蒸汽机，烧起煤炭作为燃料，跑起来那叫一个快啊！” 在蒙飞他们身边站着的船长，是当初连船带人一起雇佣过来的，对于这一条航线那是极其熟悉，此时见蒙飞他们如此好奇迎面而来没有一根桅杆竖立的舰队，连忙为其解释起来。 “跑的能有多快呢？” 蒙飞带着迷离的神色，一刻不停地注视着这一支渐行渐近的舰队。 “就拿咱们这艘船来说吧，如果顺风而行的话，满载货物船速能够达到一小时二十五里，可是人家这种海船，全速前进，一小时速度超过三十里那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而且，这蒸汽船不需要看老天爷的颜色，只需要派出两名水手添加燃料，这船便能不知疲倦地行驶，往来天津与马尼拉城，足足比咱们这样的船只，节省三分之一以上的时间呢！” “还有…………” 船长同样羡慕地看着这批高大如同巨兽一般的船队，他们所乘这一艘两千料海船，已经算是庞然大物了，可是相比洪朝水师舰队打头这一艘新式“青龙”战舰，体量依旧小了一圈不止。 “那这种蒸汽轮船有没有地方可以买呢？” 听着船长介绍着蒸汽船的各种优点，不说有着不小野心的蒙飞，就连蒙飞的搭档毕勇都有些心动，插嘴问了一句。 “这种好东西，除了咱们洪朝水师舰队拥有以外，也就只有齐心堂的远洋贸易舰队，还有南洋商会几家财大气粗的商业大佬们，才有资格采购，而且采购的数量还不多。” 船长带着几分羡慕，同时也不无庆幸地回答道。 “幸好这蒸汽船的产量不高，否则真要让南洋商会那些个大户们都使用上这种海船作为货船，那么咱们这些小海商也就别想做这种远洋的买卖了！” “根本就竞争不过人家嘛！” 洪朝水师舰队接近了蒙飞他们所在的船队，缓缓降下速度来，同时有人站在当先的一艘海船甲板上，朝着这个方向喊道。 “这里是洪朝水师大元岛舰队第二支队，你们已经进入到大元岛海域，路上有遇到任何问题，或者需要帮助的地方，可向我舰队提出，我舰队将保护你们的安全。” “不过，为了应证各位船主身份，还请各位船主配合将你船所有文件准备妥当，我舰队将会派出工作人员，对你船进行检查。” 随着洪朝立国之后，洪朝水师舰队却是主动放弃了征收过路费、保护费这种做法，而是将其纳入到商税当中。 现在洪朝水师舰队的任务，出来玩封锁大明王朝的海域，维护海洋贸易航线的和平以外，便是抽查过往船只中，是否有那胆大妄为的走私客，或者虚报瞒报商品的船只。 毕竟，远洋贸易的利润虽然丰富，可是洪朝人抽其远洋贸易的商税来，那也是一点都不手软的，往往所抽商税以当前船只所有货物总价值的一到两成左右计算。 故而，对于那些本钱稀少，自以为熟悉航线的走私客们，为了减少这一部分开销，愣是在偏僻的荒野海岸线上装运货物，然后再南下南洋出售。 受限于洪朝水师舰队控制海域的幅员辽阔，虽然洪朝政府对于这种行为强烈打击，可是走私行为却是屡禁不止，总有人自以为运气好，想要冒一冒这种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