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光着身子和云贱人打了半宿架,离开持正府后又来了一番惊吓,怕是有些风寒。
她摸摸自己的脸,确实有些发烫。
“我先回去了。”
午饭都没了吃的胃口,脚步虚浮绕过随月生和颜洵,直奔里屋的床上去。
虽然是江湖儿女,未免太不拘小节!
颜洵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焦急的用韩筷子戳碗里的饭,随月生的视线一直在雪昼身上,倒是见到了雪昼不自然的绯红脸颊。
他拍拍兄弟的肩膀,示意去看。
雪昼鞋子都未脱就倒在了床上,锦被被裹的紧紧的,额上有汗,脸色苍白。周身有若有若无的似曾相识的香气。
随月生皱眉,这味道和雪昼之前身上的不一样?
是什么?
雪昼昏昏沉沉,身体放平眼睛都不愿张开,她能感觉到身前有人看着她,也仅此而已。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温凉干燥的手摸上她的额头,男人的声音似从远方传来,“你个野人竟然病了?”
又有脚步声过来。
女声道:“西川的百姓果然不如东陵的健壮……”
门外又有敲门声,应该是持正府的人又来盘查。
颜洵和随月生陷入难色。“这样子跑是跑不了,可这种搜查,我们也躲不几天。现在又多了个病号。”
颜洵点头,“还是要再想办法。我先去叫颜九金找大夫。”
他刚转身要出门,门口一个男人就冲了进来。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三公子!”
颜洵不耐烦。“连搜查的侍卫都打发不了?”
“不是不是!外边来了个……来了个太监!”
颜洵脸上更差,他回头瞅了屋内的随月生一眼。“你这乌鸦嘴,这么快就轮到道爷了!估计道爷要进宫一趟,你们注意安全。”
说着大步走出门。
来人正是常吉,他脸上堆着笑,在太阳下等了许久也没有丝毫动怒,车上的一壶茶都喝光了,才见到一年轻的身着藏蓝色道袍的男人从门里出来。
胖太监跳下车,抱拳对颜洵行了晚辈礼。“奴才常吉,奉皇上旨意接仙家进宫。”
“使不得……”颜洵淡淡的说。他一手提着浮尘,一手拎着个破布袋子,背着桃木剑,腰间各种挂饰零零散散带了一堆,眼皮半阖着,光说话也不动手扶常吉,高人的傲娇样子十足。
常吉自己起身收手,心想果然是青云观出来的人,和那老头一路货色!心里骂着面上不显,常吉退后一步,让出上车的路。“请!”
颜洵的视线扫过大门外的侍卫,不满道:“近两天总是吵吵嚷嚷的,扰了贫道修行!”
常吉皱眉,对着来搜查的人一瞪眼,人快速散去。
颜洵在车里看了个清楚,红色泪痣一抖,余光见有大夫匆匆进了府中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