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竟然还要进宫,早知道当时就不定两天后,直接在今天晚上干一票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雪昼不情愿的从榻上下来,站在寒雨面前。
“夫人。”寒雨声音软软的,却无故让雪昼想起很久以前的冬天,师父带她站在雪地里练刀,练不好就没有饭吃的恐怖回忆。
“大家闺秀行站坐卧皆有规矩,我们东陵皇家,要求要更高些,明日进宫面圣,用到最多的是行和站。”
雪昼脑海中嗡嗡作响,好像有筷子在她的脑中不断的敲打搅动。
“行要矩步引颈,俯仰朝庙,束带矜庄,徘徊瞻眺。疾趋则欲发而手足毋移,行容惕惕、庙中齐齐……”
有一把筷子在雪昼的脑中搅动了。
“平时走在路上,态度要从容自得,在皇宫中容态更要庄重严肃,走路要注意步度、步位和步韵……”
雪昼叹息一声,眼睛发直,眼神放空,脸上每寸皮肤都在诉说着四个大字,“生不如死。”
云谏一进屋看见的就是这个场面,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你不好好学,明天露馅了被关进天牢,那花时怎么办?”
他故意激她。
雪昼撩动沉重的眼皮,看见云谏戏谑的表情,顾不得生气委委屈屈的凑过来,小心的拉上云谏的袖子,“你看寒雨这么专业,一定不会露馅要不你明天带她进宫吧,反正皇上也未必认得谁是公主。”
她认真提议,眼中有星星闪烁,看的出来对学礼仪十分的抗拒了。
云谏笑的更开心。
“持正府的国师夫人可是你!”
雪昼一把将寒雨拉过来,将人往云谏身边推。“现在是她是了。”
男人歪着头看她,一直上挑着嘴角慢慢落下来,“你说的是真心话。”
没有怒吼,没有威胁,云谏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可雪昼就是觉得,自己被恐吓,她避过男人询问的眼神,低下头。
“夫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他伸手揉揉雪昼头顶的发,简单的发髻因为他动作变得松松垮垮。
“那个……我是怕,是怕露馅了连累持正府。”她眨着眼撒谎,表情诚挚像是要将心掏出来。
云谏早就知道她的伎俩,可看见雪昼这样的表现还是忍不住心软。“为夫不怕你连累,不能生同时,那便死同穴……”
他说的更认真。
雪昼整个都抖了下,怎么好好的就说到死了,她想活着……
男人发觉雪昼不再动歪心思,继续揉她的发。“为夫陪你学,先按照寒雨教的,给为夫走两步看看!”
雪昼手握拳,提手敲在云谏胸口上。
云谏脸色微变。
雪昼摸上刚打过的地方,轻言软语的解释:“寒雨刚教的,大家闺秀要温柔不能动怒,那……用小拳拳捶你胸口……”
剧痛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