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知道,奴才受命来找太医。”他眼睛往太医离开的方向看,似乎这样能让那群老骨头跑的更快些。
云谏见他说的不像是假的,悠闲的样子也没有了。他还答应帮太师救宋瑞卿,这合作刚开始人可不能死。云谏拉上雪昼,满眼探寻:“我们也去看看?”
说是问,可手上的力度表明这就是通知。
“走吧……”与其自己躲在宫中角落里还不如和云谏一起,有国师罩着露馅的概率要更小些。
他们到东宫时,那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门口的人见到云谏很是意外,但还是叫了句国师大人才去忙自己手头的事情。
门半掩着,透过缝隙能模糊看见太医跪了一地,摔杯子的声音在混乱中十分刺耳。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什么原因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吐血?”
是太子慕辽逸的声音。
雪昼与云谏对视一眼,方才救出来时还好好的,怎么眨眼就吐血了?难道太子真的丧心病狂到给宋瑞卿下毒的程度?
“太子别急,摔杯子解决不了问题。”是陌生的女人声音,应该是从未谋面过的太后娘娘。
两人站在门口,只听着也不进去。
宋瑞卿为什么出事也是一头雾水,直到身后又有脚步声来,宫中跑来跑去的人跪了一地。“皇上。”
“你们两个也在?”不等云谏和雪昼回头,身后人已经先开了口。
“皇上。”雪昼僵硬的行礼,垂眼看着自己脚尖。
“怎么不进去?”皇上的声音越来越近,一直到人身前才停下。
雪昼只觉得手上一痛,缠了布的手已经被抓住举起。
黑黝黝的眼出现在她的眼里,黑的像是一颗宝石。
雪昼心一慌,生怕自己楼了破绽被皇上抓包。可对方眼中却是快溢出来的担忧,“你这手怎么了?”
雪昼?
皇上没有得到答案,转头问云谏。“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这就受了伤?”
质问,严厉的质问。
帝王之怒,轻则见血,重则屠戮千里,跪着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皇上眼中浓烈的怒火,似乎不是雪昼伤了手,而是皇宫塌了一片。
云谏也不慌,轻轻握住雪昼的手尖,将它从皇帝手中慢慢拉出来,完整的握到自己手里。
雪昼全程蒙逼,手伤了皇上生什么气?跟他有个狗屁关系?
云谏大体上也是这个表情。“在御花园被刺扎伤了手。没有大碍,臣替夫人谢皇上关心。”
皇上似乎不信,又看雪昼,雪昼急忙点头,皇帝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外边动静大,早就吵到了屋里人,房门大开,“皇帝来了?怎么不进来看看太子妃?”
声音温和有力,一个身穿明黄的宫装气质雍容的老太太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老太太脖子上带着一串珍珠佛珠,手上握着一串菩提子。看人的目光没有一点上位者的杀伤力。
“云大人也来了?”
老太太被搀扶着迈过门槛,再一抬头,看见了云谏身侧青色的影子。
她整个人被定住了似的,瞳孔猛地一缩。
“砰……”“砰砰……”一声接着一声,暗红的菩提子纷纷落地,跳起落下,最大的一颗滚到了雪昼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