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万字牌,那些人,不仅雪昼下过手,还对太师府宋瑞卿大婚前刺杀过宋瑞卿,似乎到处都有这些人的影子。
云谏手按在太师的书桌上,关节发白,若是仔细看,能看见他脖子上迸起的青筋。
“宋太师这么说可有证据?”
他不做别人手中的刀。
太师声音压得低,“千真万确。而且本官猜测,万事知也是皇上的组织。”
慕锦华在位十七年,从柳妃死后他就像变了个似的,尤其是近些年,一年上朝超不过四个月,要不然宋逐流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权势。
若不是有云谏在中维持,西川皇位说不定都易主了。
云谏思索着宋太师话里的真实性,想着皇帝对雪昼的诡异态度,心思一动。
“云大人,你要本官做的,本官都做好了,皇帝始终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他让我们鹬蚌相争,着实下了一盘大棋……”
话说了一半,其中的危险宋逐流不明说云谏自己也能想的明白。
“本官只求瑞卿过的好。”
宋逐流露出老父亲的样子,浑浊的泪水蓄在眼眶中,让本就遍布血丝的眼睛更红的吓人。
太师府与持正府之间,仅靠着细微的信任维系,老太师老奸巨猾韩,持正府与之较量多年都没有得到结果。
用皇帝的消息换女儿的平安……
云谏盯着宋逐流的眼,灰色的眸子与那红血丝簇拥的瞳孔撞上。男人忽的一笑,“宋大人,太子妃可是你自己求来的,要这么就放弃吗?”
老奸巨猾,他说的话只能信一半,多的每一句话都有目的。
老狐狸们较量多年,论谁都能说出对方的几条品性。
宋逐流沉默,良久他感叹一句:“云大人,慕家男人都一样。”
慕家的种,只要撞上情爱,都变得偏执又危险。
从慕潇铭到慕锦华再到太子慕辽逸,他们已经见识过三次了。
书房的门打开,一老一少并肩出了门。
匆匆赶来的宋鹤卿狠毒的盯着云谏,似乎要用眼神就将对方生吞活剥。
他站在宋逐流身边,目视云谏离开。“刚才有人进了后院,流云宗的人发现了。”
“后院?”宋逐流露出笑容,“双发弩箭已经做了很多了,等瑞卿那边动手,胜局已定。看见又能如何?”
宋鹤卿沉默,“怎么不干脆将他杀了。神不知鬼不觉?”
“不能杀,国师还有用呢,我们找到了他弱点,云谏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云谏走在深夜的平安街上,墙根外跟着尾巴,他仿若没有发现,大大方方的往持正府走。
张慧明防备,低声问要不要处理。
“不用!”
只是探子,探子会汇报的才安全,若是探子一无所知,他会有更多的麻烦。
张慧明的脑袋不允许他想太多,公子在前,他就听话就行。
做持正府的狗,公子让咬人他就咬人,公子说不咬他就不咬。
云谏回了府,师父和徒弟的茶话会已经散了。
只有后院他寝房的小灯还亮着。
透过窗子隐约能看见女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