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昼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御书房回的房间了。
连怎么上床睡的觉都忘了。
寒雨又惊又怕的守了她一夜,又是暖手又是暖脚,终于将人哄回了神。
第三任主子可千万要坚强啊。
她的默默祈祷起了作用。天刚亮,雪昼蹭的从床上坐起,匆匆穿了衣服,拉着就往外走。
“公主您在作什么?”寒雨差点被跑断气,喘息着甩开雪昼的手。
交接班的侍卫已有人往这边张望,他们认出两人正在窃窃私语。
雪昼更急,再次拉上她,“赶紧走,我们出宫!”又要走。
寒雨挣扎,断定公主患了癔症要叫太医。
雪昼捂住拖后腿女人的嘴巴,将人往侍卫看不到的死角处拖。心想要不是人对自己和花时还不错,她就将她扔在宫里等死。
难得的良心发作,竟然还不配合。
雪昼看见有人快速的往御书房附近跑去,更着急,恶狠狠地说。“不走你就在这呆着!”
寒雨怕了。
“公主,你总要告诉我因为什么?”
“因为!”雪昼咧嘴,一副白牙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因为假扮公主的事!被皇上发现了!”
慕锦华叫她一定叫的是雪昼,她没有听错。
不管皇帝是处于什么样子的心态袒护她帮她隐瞒,欺君都是大罪,雪昼只要不是脑子秀逗了,就该知道先跑一步就多活一秒钟的道理。
谁也保不准逗弄耗子的老猫什么时候玩腻了,到时候按一个欺君罪名给她和云谏,顺手将持正府整个一锅端。
话落地,寒雨微微一愣,然后转瞬间露出坚毅的表情,反拉着雪昼往宫门口冲。
两个女人飞奔出宫的路上。
眼见敞开的宫门近在眼前,一个白胖的太监等在门口。
他见到发簪散乱的两人明显吓的不轻,这这这了半天,才问出完整的话。
雪昼狠辣的盯着胖子,在寻找那个穴位能让这个胖子最快失去意识,常吉像是毫无发觉,如常的轻轻托扶住雪昼的手,“看您累得,这是?”常吉眼睛转了一圈,眉一挑,“奴才想起来了,国师夫人一定是在晨练!”
雪昼浑身的肌肉都因为性命攸关绷得紧紧的,感受着常吉毫无用力的胖手,冷静下来敷衍点头:“是晨练,让开。别耽搁我们!”
常吉的瞳孔微不可查的一颤,只有他自己感觉到那种和被皇帝冷眼看过的相似的如堕冰窖的浑身冷飕飕的状态。
他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步。
雪昼拉住寒雨,故作镇定的往宫外走,脚下踏进宫外阳光顺着门照进的光圈中,一个灰色僧袍的和尚一手拄着禅杖,一手捻着脖子上挂着的佛珠,背着光走了进来。
雪昼停下了脚步。
寒雨拉她拉不动,顺着视线看见了那俊美高大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