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最近找了一批工匠,进去后都被留下没人能出来。因太师府中有流云宗的人,探子也不敢进的太深,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雪昼一拍桌子:“皇上,他们一定在做双发弩,宋逐流一定是要图谋不轨,皇上你还是早点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栖梧露出惊讶的样子,脸上贴合的假面不住的抽搐了几下子。雪昼这女人还是那么傻,开口就是对宋太师斩草除根……
皇上也愣住了,但是他没有勃然大怒,反而哈哈大笑。
江湖人报恩报仇哪里用这些弯弯绕,将杀了宋太师说的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皇帝的笑意更大,也是,毕竟只长了一个脑袋,对个流云宗的杀手来说,容易的厉害。
“你想到太简单了,捉贼要捉赃,先确认他们在做什么,然后才能动手,你这么贸然,朝中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就不能一并拔出了。”他下了几年的棋,不能因为光徒解恨就动手。
雪昼突然脸色一寒,露出担忧问:“流云宗的宗主在太师府,几乎不可能避开人。”
栖梧默不作声翻了个白眼。“杀掉,除了那个孩子,队里有几个身形与流云宗两人相似的画布,可以易容代替。”
雪昼只觉得后背汗毛耸立。“杀了?不行!”
流云宗对她和师父确实不好,但是毕竟是家。鹿中原、安阳君、鹿宝宝,谁也不能说杀就杀,他们不会站着等着被人砍脑袋的。
“说了不能杀,伪装成别人进去吧。”皇帝很是听劝。“至于画布,别心疼,没了可以再培养。”
雪昼松了一口气,突然又抓住了关键:“画布是什么?”
她忍不住打量眼前的人。
太监栖梧只有一双眼和名字是熟悉的,他的脸型表情每个和当初去持正府里的栖梧都不一样,但易容过的脸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毫无破绽……
花时做到那么好的易容面离得近都很容易看出来,她凑近他,微微扬着脸打量:“你是怎么变成现在的样子的?是贴了画布?”
栖梧被突然的靠近吓的后退半步,内心好像被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身体紧绷是情绪激动的防备,他一双眼睛飘忽不定,求饶似的看向皇上。
皇上垂眼解释:“画布是个代号,他们就是画布。”他扬眉看雪昼,“若是好奇你可以摸摸看。”
雪昼哦了一声,也不客气真的上手。
栖梧的假脸上是一种滑腻的手感,隔着能感觉到下边传来的温度。边缘处理的很好隐藏在耳根后,若是不仔细感觉还摸不到,她用指甲在上边刮动,一块小小的皮翘了起来。
雪昼能感觉到栖梧的紧张,骗她时面不改色的人呼吸都急促了。
手下的边缘很难抓,用力才能撕起一点点,能感觉到面具和人的皮肤容为一体……
男人脖子有青筋迸出来。
这一定很疼。
“别撕了,那面具是一次性的,一个工匠做半个月才能做出来一张。”
“这么好的手艺,我也想要。”她恬不知耻的提到。
“你的脸没经过处理,用不上……”
栖梧感觉女人的手从耳后挪开,突然松了一口气,脖子上已经能见到潮红和细密的汗。方才那一刻他是真的怕了,他怕主子对他说,将面具撕下来给雪昼看,他那被磨平的“画布”展现在雪昼面前……
不管是怕吓到女人还是心疼面具。
他谢谢主子给他留下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