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皇上呵斥他一句,脸上没有怒气,他平静的呼吸,试图缓解那些隐藏在骨头中的痛苦。“慕萧铭也是真龙天子他还没有活过朕。”
一句自嘲, 常吉不敢接话。
只是静静的跪在床边跟皇帝建议。“那神医荀圣已经找到了,要不把他请进宫?”
“荀圣跟着云谏下陈江了,不请了,留给云谏吧,他也不好过。”
“皇上……”常吉低头,泪水滴落在地砖上发出啪的轻响。
“年纪大了,心软……”皇上自言自语,“当初为了报复云湛,那药都选的最狠毒的,这么多年了,云湛欠下的也都还干净了。”说完皇上合眼,催促:“出去吧!”
常吉三步一回头的离开,床上的无声无息,不知是睡了还是死了。
刘安在门口等,发觉门动,赶紧靠过去。“怎么样了?”
常吉一努嘴,示意离门口远一些说,不要吵醒皇上休息。
刘安本就紧皱的眉头皱的更紧,两人站在清冷的月光下私语。
“真的要变天了。”刘安叹息,“今天去太师府,能感觉到太师的变化。”
“那是太师的眼珠子,能受得下这样的委屈,也不是一般闺阁女子。”
常吉话里话外都是担忧。
刘安表情更艰难,“你的意思是,他真敢?”
“不管他敢不敢,皇上都会让他敢。”今天血溅殿门口的三个大人就是例子。
他们商量,皇上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不如将神医抢回来试一试。
万事知近些年除了找柳妃的孩子,剩下的时间都花费在了荀圣身上。可神医就像是断了尾巴的壁虎,刚有行踪去了人就不见了,只留下那些‘尾巴’!
好不容易出现在皇城又跟着云谏离开。
“抓?”
“抓!”
正给云谏号脉的荀圣倏地张大嘴,朝着男人打了个喷嚏。
云谏嫌弃的几乎暴走,只想将人团成一团从车窗户中仍出去。
张慧明怕公子一气之下真的这么干,赶紧用身体挡住出路。“神医,你是不想活了?”
神医擦了一把嘴,心想此地不宜久留,赶紧离开才是王道。
可手指下脉相突然一跳,他的心也跟着跳了跳。
“你这毒可以啊!”想跑的心思全部消失,荀圣眼睛发着光,看云谏像是看珍奇的宝贝。“一直以为这种毒药已经没人会制了,没想到,可以啊小子!命够硬!”他拍拍患者肩膀表示夸奖。
云谏处于暴怒边缘,但凡对方在动手动脚一下,他就当场踢掉他的脑袋。
还是张慧明懂事,他将那种找死的爪子从公子肩膀上揪下来,握到自己手里。“能治吗?”
“不知道!若是有药引子能没有就不能。不过我想见一见这给你压制毒药的人。”
“死了!”云谏说,车厢里突然变得冷嗖嗖的。
张慧明小声,“是老国师云湛。”
他怕好不容易抓来的荀圣在说什么可怕的话,小心的引开话题。“你还是说说你消失的这些年去哪里了吧。”
荀圣露出可怜的样子,“不想说。”
“那你说说那玉深秋是怎么成功请您出山的。”
“玉深秋……”荀圣暗淡的眼睛又亮了,“对,你那三日沉还有吗?给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