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时,常吉出现在颜府,将消失了一夜的雪昼接了回去。
还有没了半条命的栖梧,也安排了马车,带回了宫。
清晨时分下过雨,宫中的奇花异草被冷雨打掉大半,跟显得落魄。
寒雨跪在院子里,头发衣服都湿透了,人也死人似的没个血色。她看见雪昼回来,在雪昼的惊呼声中,晕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赶紧叫太医!”
雪昼喊,常吉无奈的轻叹一口气,指挥身边的太监:“将人带下去,让太医院来人看看。
说着拉起雪昼,“皇上在屋子里等着呢。”
听见外边动静,灰色的僧袍最先出现,高大的从门口飞奔而来,交握着双手,紧盯着雪昼将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发现人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禅师!”
常吉对人点头,绕开男人,将消失一夜的雪昼带进去。
屋子里还带着甜苦交织的药味。
皇帝斜靠在贵妃榻上,身上尚穿着早朝的龙袍,甚至连冠都没摘。
他一手拄着腮,眼睛并无神采,应该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皇上,人接回来了!”
常吉禀告,折腾一早上出的一后背的汗都在这一刻冷了下来。
皇帝从暗卫那里得到人出去了的消息,一夜没阖眼,派出去的人一直没得到消息,也不知道雪昼是怎么个逃命方法,皇帝的暗卫和太师府中侍卫各自悄悄找了半夜,全都一无所获,要不是栖梧暗中留了记号,这人说是人间蒸发了也不为过。
皇上率先开口。“回来了?”
雪昼还陷在对寒雨的担忧中,面前是皇帝也没什么好脸。
“是我让寒雨穿上我的衣服的。”
寒雨不该被迁怒。
“朕知道!”皇上慢慢撩眼,露出漆黑的眸子,其中冷光一闪。“要不然朕早就砍了她了。”
身为上位者的威压铺天盖地,雪昼控制不住打了个冷战。
“栖梧呢?”
雪昼小脸苍白,眼睛是大片青黑,昨夜也没睡好,皇帝的怒气止不住,叫谁谁就要倒霉。
常吉给栖梧留了活路,说了句好话。“人受伤了,走的慢些。”
雪昼可不想那小子再进来挨一顿骂皇帝不把他当人,可她要将他当兄弟。“他昨天救了我,要不是他,我就死在太师府了。”
皇帝冷眼,视线都雪昼身上。“那就别来了,带去处理好了,接着守着公主。见一,你也去看看。”
雪昼完好无损的站在这,皇帝知道是谁的功劳。
不过雪昼敢在这时候往外跑,如此不要命,真是该打一顿。
听见栖梧不用受罚,雪昼面露喜色,笑容刚展开一半,榻上男人开口泼了她一盆冷水。
“昨夜是你去太师府?”
屋子里清了场,连见一都被支了出去。
雪昼知道这事瞒不住,大方的承认。甚至一副就是我做的你能将我如何的表情。
皇帝啪嚓一声摔了手中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