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侍卫一茬一茬倒在身后的双发弩箭上,哀嚎声融进行雨声中,秋日的大雨竟然也夹杂了隐隐的惊雷,轰隆隆的压在皇宫之上。
血水和雨水汇聚在一汪,顺着石砖的凹陷蜿蜒的流到土地中。
大门被推开,刘安常吉负手站在屋门口,见到人丝毫不慌张。皇帝身边贴身陪伴多年的两人早已有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骨气,手轻轻一抬,行了礼。
宋太师只当他们是贪生怕死,早早抛下皇上来迎接自己。
门被打开,雨天冰冷的湿气混着屋子里地龙的热气,凝聚出一片雾,瞬间兴起眨眼消散,留下幽深的门和昏暗的洞口。
“宋太师,皇上在屋子里等您。”刘安不卑不亢,笑眯眯的说。“只等宋太师一人,委屈其他大人在雨中多等一会儿。”
武官暴躁,见不得老太监这幅样子,提刀去打,却被太师拦住。
“本官一人进去。你们听令就好。”
宋逐流已经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以前父亲被陷害为上边的贪官替死时,他只想为清廉的父亲报仇。
可报仇太难,他便丢了良知。后来贼人伏法,他一路高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但是,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今天,摸到皇权的一天。
太师大步迈过门槛,身后门缓缓的关上。
屋子里是浓重的药味,弥留的气息充斥着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太师走到龙床边,看着越发枯萎的皇帝,轻轻叫了一声。
“你来了?”黑色的眼不如之前的透亮,氤氲着病气,眼白带着蜡黄。“皇上时日无多了。”太师拉过椅子对着皇上坐下,贴心的将人扶起靠上床柱。“这么说话臣就不用低头了。”
“呵呵……朕确实时日无多。那你呢,做了今天的事,就保证自己能活着走出宫门?”
一切匆忙,忙的不仅大臣们措手不及,就连太师自己都没有彻底准备好。不过机不可失。
“臣也不能保证,不过臣知道,若是臣不动手,皇上您就要对臣下手了。臣也是被逼无奈。”他望着窗外。“皇上在等人来吗?您的暗卫都被解决掉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雨水敲打在门窗上发出闷响。明明是暖融融的温度,却让屋子里的人后脊梁骨发凉。
床上人咳嗽几声,“解决掉又如何,宋太师,就在这这么杀了朕,朕那边境的士兵可不能同意。”
造反不是挟持了皇帝就能成功,若是如此简单,这皇城每年指不定换多少次国号。
太师怎么可能不懂,他的兵力刚集结到皇城最少还有五天时间,兵力正好与薄卫的禁卫军一搏。
好在昨夜突袭成功,薄卫昏迷不醒,等他得知时,天下已定。
至于军队,只认兵符不认人。
“他们定是不能同意,但是皇上您可以让他们同意。”
“同意什么?朕弑兄篡位,号召不了军队。”皇上静静的看着宋太师,嘲讽不加掩饰。“宋大人是不是还想让朕写退位诏书,将皇位拱手让给你,呵呵……朕也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