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一向辛勤,往常日出之前就起身了,浑不似她这样懒散睡到日上三竿。何况如今南赡部洲局势千变万化,过去三年束缚隐流的限制已被打破,真正是多事之秋。
长天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轻轻道:“你醒来见我,才会安心。”她受了那么多苦,大半归咎于他的疏忽,为此,他自责了三年之久。
她眨眼,再眨眼。又想哭了怎么办,谁说她家长天不够贴心不会说情话?只这么一句,就让她心都化了。
就在此时,外面却传来了细微的人声:“娘娘还没醒呢?”
“娘娘还未露过面。”侍卫实话实说。
两人声音都很小,显然离卧房很远。怎奈宁小闲神通尽复,这就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由得喜道:“花想容来了,快找她进来!”
长天哼了一声,满心不情愿,可他知道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他一边开导自己,一边起身走了出去。
既有花想容来陪她,长天也就去忙自己的公务了。小白龙见到女主人不由得唉呀一声:“完了完了,我来得不巧!”
宁小闲在她头上打了个爆栗,面覆薄怒:“当了娘亲的人,还敢这样口无遮拦!唐方真是家教无方。”
花想容撇了撇嘴:“有了孩子,他就忙着教导娃娃了,哪有空来管我?”紧接着悻悻吐槽。
原来她生下后代以后,唐方比她还激动,说娃娃教育要从小抓起,尤其要懂为人之礼。花想容本来就不是人,当即翻脸冷笑:“怎么,嫌自己老婆太粗野?”
唐方自然好生哄劝,但他说到向来做到,对孩子从此认真教导,少不得多花时间。小白龙从前都是被他捧在掌心的那一个,现在就难免有些失落。
竟有做娘亲的吃自己娃娃的醋。宁小闲也板不住脸了,往她左右看了看:“你家的小龙呢?”白龙产仔在她被俘以后,她只听过长天的转述。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讲那许多八卦,她问龙崽出生时有多重,睁眼没有,何时长角,长天的回答一概是“不知道、不清楚,大概吧”。
花想容取出一只锦囊,像倒米一样往手上甩了两下,于是她臂上就缠绕一个白色身影。“小崽子在这里了。”
宁小闲不由得抚额:“你竟然把孩子装进小世界里?”再拉货一样随身带着。
“太能跑了。”花想容一声叹息,“在他爹那里还能老实三分,到了我这里撒手没。巴蛇山脉这么大,弄丢他可就不好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