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涉和迟潇两个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可没想到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出来的意思。
迟涉又低头看了眼时间, 发现距离人进去已经足足过了半个小时了。这么久…有什么话都该说完了。
他拧了拧眉, 压下了眉宇间的烦躁,实在忍不住便站起来要敲门。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抬手, 却见到原本守在楼梯口的迟潇大步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叫了他一声:“哥!”
迟涉顺着他妹妹暗示的眼神看过去,却发现同样拾级而上, 大步流星朝着这边走过来的江越。
“老大。”迟涉的声音提高, 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江越面沉如水,眉心处凝着一层薄薄的焦灼,面对他反常的问题,锋利的眉锋微拧,却还是先问:“岩岩怎么样?”
迟潇走过来,率先替他哥回答了:“苏钦刚才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还是老毛病。”
江越目光落在了迟潇脸上, 随后又在他们两人脸上巡视了一会儿, 后退了一步,忽然说道:“多亏了你们在, 才能及时把岩岩送了过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这话说得太客套,又太细致。迟涉和迟潇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两人一对视, 一时间都没敢接他这句话。
江越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 忽然冷笑一声, 说道:“看你们这反应,谢羲在里面?”
迟涉和迟潇两个人被他这话惊到陡然一震,老大怎么会知道谢羲?
看着这两个人的态度分明就是早知道了,江越脸色陡然一沉,眉心中戾气顿生,冷声道:“让开。”
铺天盖地的压迫感朝着两个人逼来,迟涉扶住房门的手一抖,脸上冷汗顿时滴落下来,他没来得及拦,房门就被砰地一声撞开。
江越推开房门就大步朝着床前走过去没有丝毫的停顿,看着似乎有些惊慌失措的青年,目光微沉,等确认了他的确没有什么大碍以后,才遽然将视线落向了坐在旁边神色冷淡的男人。
两个人视线相撞的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一瞬间冷凝了起来。
谢羲冷淡地抬睫,目光落在了这个突然闯入的男人身上。而江越眼睛微眯,在对方打量自己的同时也上上下下将谢羲打量了一遍。
“前夫?”江越侧过眼看向床上的楚瑜,说:“看来你还真的瞒了我不少事情?是吗?”
听了他的话,楚瑜脸色一白,轻垂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嘴唇颤抖着却没有说出话。
见他这样,江越心中陡然一疼,后槽牙都咬紧了。
谢羲看着青年从刚才见到江越时,就格外苍白害怕的神情,再联想到他这两天的表现,对上江越的神情更是冷了几分:“出去。”
江越这才重新将目光转向了谢羲,忍不住目露嘲讽,似乎在笑他不自量力:“你算什么?敢叫我出去?”
谢羲冷漠的目光避也不避地直视向江越,唇角绷直。
没有人肯让步,空气又重新安静下来,仿佛最后一层薄膜被彻底撕破,暴露出里面尖锐而又□□的敌意,两个人的周身的气势彻底冷下来,暗涌的情绪在寂静的空间流动,无声的硝烟燃起。
紧接着江越转动了一下手腕,语气漫不经心地率先开口道:“现在,只要你现在离开基地,我就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你这一次,怎么样?”
在一旁的楚瑜听了立马抓紧机会插嘴:“江越,你要是敢伤害谢羲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谢羲听着他口里的维护,指尖轻蜷,胸膛中生起阵阵热意。
一旁的江越听他居然这么偏袒眼前这个野男人,手一抖瞳孔剧烈一颤,漫不经心的表情便有了破绽,转头看向了楚瑜,却见他甚至已经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江越脸上紧张之色尽显,随即很快又被他下去。他勉强稳住脸上的情绪,冷笑一声,脸上的神情比刚才更显冰冷锐利,问楚瑜:“你为了他居然这么和我说话?那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提款机。
可楚瑜却只是抿唇,这个动作让他本就发白的唇色又更白了一些,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江越终于不再看他,而是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的谢羲。
不管怎么样,这些都是他和楚瑜之间的事情。既然是前夫,那就已经是过去式,该被解决掉的。
于是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迟涉迟潇,你们在这里照顾好他。”
江越将身上的外套脱下丢到一旁,随着他的动作,手臂上的肌肉线条起伏。
江越冰冷的视线落在谢羲身上,声音中压着怒意:“是男人就给我出来。”
迟涉迟潇一对视,谁敢和和老大打,那就是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谢羲是疯了才会这样——
可一旁的谢羲听了江越的话,也同样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冷肃的眉眼中没有丝毫的惧色,里面单薄的t恤勾勒出他挺拔的肩背,一向冷漠的唇角居然难得勾出了一个弧度。
楚瑜靠在床上翘着脚吃瓜,和江越打,谢羲必输无疑。
可他知道,谢羲这个小贱受为了他,可是连送死也不害怕的。
但毕竟江越的异能天赋是这本小说的天花板了,谁都赶不上。
不光打不过,估计还会被江越打个半死不活,所以如果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那他的白月光人设可就全崩了。
毕竟听江越的意思,他刚才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真相,虽然不清楚是谁把他给卖了。
但事已至此,现在最好的做法反而是以退为进,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于是楚瑜趁着两人动手之前,他声音平淡地对着江越说道:“江越,我们分手吧。”
没事,分手了和谢羲在一起他再继续和江越勾勾搭搭不清不楚,也是一样的。
甚至还可以光明正大一些,毕竟谢羲对他更加包容,不像江越一样,察觉到一点不对劲就要拿出来和他吵。
楚瑜的声音虽然轻,但是在安静的房间里却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迟涉和迟潇目光皆是一震,迟潇立马劝说道:“静岩,这事没这么严重,解释清楚就好了……老大他只是在气头上,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他们似乎没有想到静岩居然这么决绝地就说出这句话,更没有想到简简单单的事情忽然就演变成了这样。
楚瑜却目光平静地看向了江越:“你不是觉得我骗了你吗?”
对,虽然的确是骗了吧。
但是白莲花的耳朵可听不得这些,他们一般不管那叫骗,管那叫善意的谎言。
他一脸刚烈,仿佛丈夫死了五年都能忍住不勾搭汉子的贞洁烈女,掷地有声地对江越说:“那没什么好说的,分手吧。”
江越原本桀骜的脸色彻底变了,他凶狠暴戾的视线在楚瑜和谢羲脸上留连片刻,忽然冷笑一声,一副后槽牙都快被他咬碎了的模样:“分手?岩岩,你这就要和我分手?”
“就为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几天?你见到他这才几天,我们这半年,这半年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楚瑜移开脸,抿紧的薄唇仿佛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越看着他的表情,声音继续:“还是说,在你心里,从始至终都给他留着位置,现在他回来了,你就要和我分手了?”
楚瑜看向他,咬牙道:“对!”
江越听了他这话,想到这半年来这个人对自己冷冰冰的态度。他一直以来只当这个人天生性格如此,可没想到只是因为人不对。
如今旧爱回来了,分量比他更重,便要如此决然地分手!
江越点了点头说道:“好,岩岩,我不会为难他。”
“我江越还不至于这么输不起,更不至于非要在这件事上强迫你。岩岩……”
江越喉咙滚动,最终什么话都说不下去了,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谢羲,冷笑一声,终于抬脚大步走出了房门。
迟潇和迟涉见状,终于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
既然已经分了手,楚瑜自然就不用再回去江越的别墅了,但是他也没有再住到谢羲那里去,反而是非常刚烈地表示要自力更生。
对啊,要是马上就住进谢羲那里不就证实了江越的话了吗?
只有这样保持着两边都吊着的态度,那才是一个合格的白莲花的自我修养。
看似谁都不爱,但其实又同时给了两边无尽的遐想和猜测空间。
反正他也自力更生不了几天的,白莲花只不过是想作一下,给一个他的爱慕者们疼爱怜惜他的机会而已。
马上就有前仆后继的爱慕者给他送温暖来了。
所以他的身体才刚养好一些,就非要自己搬回D区,不管谢羲怎么拦他他都不听,一副憋着口气非要证明自己的模样。
但是其实你说他自力更生吧……
谢羲摸了摸有些潮湿的木板,眉头紧紧皱了一会儿才开口:“岩岩,我给你重新换张床好吗?”
楚瑜就不高兴了。
谢羲见他这样,心里便明白他的岩岩,心里其实还是有几分喜欢江越的。不然也不会在和他赌气分手以后,非要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
谢羲只心疼他这样自苦,这种地方,他的岩岩怎么能住呢?
可看他这样坚持,谢羲也只能继续铺床,楚瑜在一旁自力更生地吃着谢羲给他准备的果盘。
眼看着谢羲给他铺了三四层天鹅绒棉絮,甚至在初秋的天气还架好了蚊帐。
楚瑜吃了口香蕉,又看他将他房间里里外外全都打扫了一遍,连水泥地面甚至都拖了一遍,不说桌面上,就连地面上都找不出半点灰尘。
破旧得都快散架的桌子上铺上干净的桌布,椅子垫上软垫,再装上遮光的窗帘。
楚瑜见他把活都干完了,才吐出嘴里的葡萄籽,擦了擦手指站起来对谢羲说:“谢羲,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他要开始自力更生了。他一直以来只当这个人天生性格如此,可没想到只是因为人不对。
如今旧爱回来了,分量比他更重,便要如此决然地分手!
江越点了点头说道:“好,岩岩,我不会为难他。”
“我江越还不至于这么输不起,更不至于非要在这件事上强迫你。岩岩……”
江越喉咙滚动,最终什么话都说不下去了,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谢羲,冷笑一声,终于抬脚大步走出了房门。
迟潇和迟涉见状,终于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
既然已经分了手,楚瑜自然就不用再回去江越的别墅了,但是他也没有再住到谢羲那里去,反而是非常刚烈地表示要自力更生。
对啊,要是马上就住进谢羲那里不就证实了江越的话了吗?
只有这样保持着两边都吊着的态度,那才是一个合格的白莲花的自我修养。
看似谁都不爱,但其实又同时给了两边无尽的遐想和猜测空间。
反正他也自力更生不了几天的,白莲花只不过是想作一下,给一个他的爱慕者们疼爱怜惜他的机会而已。
马上就有前仆后继的爱慕者给他送温暖来了。
所以他的身体才刚养好一些,就非要自己搬回D区,不管谢羲怎么拦他他都不听,一副憋着口气非要证明自己的模样。
但是其实你说他自力更生吧……
谢羲摸了摸有些潮湿的木板,眉头紧紧皱了一会儿才开口:“岩岩,我给你重新换张床好吗?”
楚瑜就不高兴了。
谢羲见他这样,心里便明白他的岩岩,心里其实还是有几分喜欢江越的。不然也不会在和他赌气分手以后,非要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
谢羲只心疼他这样自苦,这种地方,他的岩岩怎么能住呢?
可看他这样坚持,谢羲也只能继续铺床,楚瑜在一旁自力更生地吃着谢羲给他准备的果盘。
眼看着谢羲给他铺了三四层天鹅绒棉絮,甚至在初秋的天气还架好了蚊帐。
楚瑜吃了口香蕉,又看他将他房间里里外外全都打扫了一遍,连水泥地面甚至都拖了一遍,不说桌面上,就连地面上都找不出半点灰尘。
破旧得都快散架的桌子上铺上干净的桌布,椅子垫上软垫,再装上遮光的窗帘。
楚瑜见他把活都干完了,才吐出嘴里的葡萄籽,擦了擦手指站起来对谢羲说:“谢羲,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他要开始自力更生了。他一直以来只当这个人天生性格如此,可没想到只是因为人不对。
如今旧爱回来了,分量比他更重,便要如此决然地分手!
江越点了点头说道:“好,岩岩,我不会为难他。”
“我江越还不至于这么输不起,更不至于非要在这件事上强迫你。岩岩……”
江越喉咙滚动,最终什么话都说不下去了,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谢羲,冷笑一声,终于抬脚大步走出了房门。
迟潇和迟涉见状,终于还是抬脚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