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原本不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什么, 可听贺名章这么说,顿时觉得十分尴尬。
他这个身体面皮本来薄,脸上的毛细血管更是敏感极了。平时一点情绪都会被放大上脸, 所以听了贺名章这句明显是调侃的话, 他的脸很快就红成了一只煮熟的虾,还是剥了壳的那种。
贺名章看他倒是知道脸红, 微微一哂,打开门便要下去叫医生。
可现在还不到被拆穿的时候。
“等下……别走。”楚瑜下意识开口叫住了贺名章,语气都有些急切:“你先别下去……”
贺名章顿住脚步看向他, 又见他的脸已经从脖颈红到了耳朵根,而看向自己的眼眸中湿漉漉的,眼睫也很快攒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剔透明亮得像两颗星星。
“贺名章别走……”仿佛也是一种暗示,他自己这句话一说出来后。莫名的像是触动了自己身体的某种开关, 似乎有一团火在他血液中燃烧起来,一瞬间就燎干了他身体细胞的每一丝水分,让他的手指都忍不住痉挛了一下。
楚瑜忽然觉得很口渴,也觉得很燥热,他难耐地抿了抿唇。
贺名章心念一动,却还是朝他走过来, 刚要问怎么了,可一看到他的样子话就咽了回去。
他渴望自己的信息素了。
楚瑜看他走过来,还偏偏要说:“之前整整一个月, 你一次都没有给过我。”
他的言外之意是在责怪贺名章,让他为之前抛弃他的事情而愧疚, 也是在得了便宜还卖乖。
毕竟药是他自己下的, 床是他主动爬的, 怨来怨去也怨不到贺名章的头上。
可没想到,这句话听到贺名章耳朵里却是在不好意思地跟自己解释为什么要得这么频繁的原因。
因为自己早上才给过他,而贺名章难免想到,这一个月没有信息素安抚的脆弱Omega一定很难捱,更不用说他还怀了孩子,不管怎么说都是对身体不好的。
想到医生说过的话,贺名章还是沉吟了片刻,立刻对楚瑜道了句歉:“是我不对。”
可此刻的楚瑜脸上很热身上也很热,根本没空关心他在说什么,也没等贺名章过来帮他撕开他颈后的腺体贴,自己就要亲自动手。
可那边缘太严丝合缝,他抠了两次都没抠起来,随着贺名章越靠越近,他身上莫名像是着了火一样,热的他出汗了,不由得生起气来。
鼓动发烫的腺体闷在腺体贴里,又痒又疼又热,让他迫不及待想要将东西撕下来,然后让贺名章咬上一口。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难弄?”他脾气不好地低声抱怨,又抬手去乱抠一阵,粗暴的动作将白皙的后脖领处都抠出了两道扎眼的红痕。
贺名章看他越来越没有章法的动作,终于抬手帮他腺体贴撕开了,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而几乎是同时,全身已经潮热的Omega自然而然地钻进他怀里。
楚瑜拼命将脸埋进了贺名章的胸膛,撩开自己的衣领,将大片的脖颈露在了贺名章的面前,眼底红润地呜咽着催促说:“快点……”
薄荷味的信息素撞了个满怀,灼热的呼吸喷薄在自己的颈间,贺名章看着自己面前诱人的粉色,喉咙滚动一下,眼神彻底暗下来,配合地拦腰揽住了他的腰背,手贴上了楚瑜的后脑勺。
不轻不重地咬了上去。
熟悉而凛冽的信息素源源不断地注入腺体里,楚瑜的身体由紧绷变得柔软,甚至舒服地哼了两声,抱着贺名章的手都松了。
贺名章听到了,知道他这是被伺候得舒服了。
低头去看楚瑜,见他皮薄肉嫩的,此时此刻就连整片后背都泛起了潮红。
楚瑜爽完了人也懒得动弹了,抱着贺名章,说:“你要对我和宝宝负责,不可以抛弃我们。”
贺名章忍不住揉了揉他后脑的头发,承诺一般地低声说:“不会。”
楚瑜于是抬眼看向贺名章,期待地说:“那我们结婚好吗?”
结婚?
贺名章低头看向楚瑜的眼睛,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有些意味不明地,说:“第一次见到你这么主动的Omega。”
这些本来应该是由Alpha来提出,可是楚瑜这样迫不及待,一点害羞和不好意思都没有。
楚瑜这才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往他怀里埋了埋,闷声说:“难道等孩子生下来,让别人笑话他是一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吗?”
贺名章听他口口声声不离孩子,倒是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毕竟他们两个都很清楚,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可楚瑜身上灼人的热度却仿佛会传染,对方倒是被安抚好了。但此消彼长一般,他自己西装下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紧绷,呼吸也滚烫起来。
但他到底还记得要去找医生的事,喉咙滚动一下,压下了那股烦躁。
他替楚瑜重新贴好腺体贴,对方便也不再缠着他,像只吃饱了的猫,此刻懒洋洋靠在沙发上,似乎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今天不想看医生了,好困。”他又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搬出不存在的孩子,补充说:“我和宝宝都该睡觉了。”
贺名章一看时间,现在已经接近十点了。
一般情况根本还没到睡觉的点,可对于怀孕的Omega来说的确有些晚了。
是该睡觉了。
“那就明天再看,好吗?”贺名章问他。
后者点点头,却又娇气地看着贺名章说:“可我的脚很疼。”
贺名章见他脚踝的确仍然泛红,便找了瓶药酒替他揉了揉,却没想到那一块倒是被越揉越红,等到药酒完全揉散,贺名章才转去卫生间洗了手。
而对方似乎被伺候得昏昏欲睡,可等自己靠过去的时候,他又自然而然亲近上来让他抱。
愣了一下,贺名章却还是抱起了他。可似乎是喜欢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在被抱起来的时候楚瑜将头埋得更深了,然后在自己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
贺名章脚步一顿,手差点没把人抱稳,霎时间心里浮现出一种难言的感觉,但到底还是将他放到了床上。
楚瑜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他在床上赖了会儿床,才看到佣人推门进来了。
这大概就是昨天贺名章说的专业佣人,楚瑜被当做二级残废一样伺候着洗漱完准备下楼吃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他想一出是一出,说想要司机带他去公司。他如今身体情况特殊,司机一时也不敢做决定,而是把这件事先告诉了贺名章。贺名章听说了,便让司机把手机转给了楚瑜。
“今天给你安排了检查……况且你腿伤不是还没好?怎么会想来公司?”
正在吃早餐的楚瑜恬不知耻地低声说:“我和宝宝都想你了,一个人在家闷着好难受。”
贺名章又是一愣,楚瑜以前虽然也喜欢时不时地对他做一些暗示,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些天这么直白。
言语上,行动上都是这样。
贺名章指间的钢笔倒过来,在桌面上轻点了两下,眉头却拧得更深了一些,但仍然开口说:“我让邱毅去接你。”
楚瑜心想着这不跟裴清一样的待遇了吗?不行,他要更无理取闹一点:“你现在难道有事要做吗,就不能自己来接我和宝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