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总管脸上挂着微笑答道。
林相又看了一眼昏迷的东平王就离开了。
“这个药,皇上不应该再吃下去了。”灵蕴开口。
“谁说不是呢。可是皇上曾经忍了三天,最后还是妥协了。”安总管叹息:“太难了。”
又过了三刻钟,刘禹樘悠悠醒转。
他甫一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到的是灵蕴关切的面庞。他瞬间清醒不少,使劲儿眨了眨眼睛,还是难以置信。“安大伴,我又出现幻觉了。我又看见她了。这回感觉很真实啊。”
灵蕴笑了:“皇上没有出现幻觉。谢灵蕴拜见陛下。”
听到她的话,刘禹樘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颤抖着双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庞,却被她躲了过去。
灵蕴赶紧拿起手帕帮他擦了额头的汗珠,“皇上还有哪里不适吗?”
刘禹樘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近乎呢喃:“芃芃姐姐,真的是你啊?芃芃姐姐,我好想你……芃芃姐姐,我每天都梦见你……姐姐……”
她看着这样的孩子气的刘禹樘,一时很是心疼,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他的脊背安抚道:“樘樘不怕,姐姐在呢。”
安总管很识趣的遣散了其他宫人,自己也去门外守着。
“去年我拍安大伴去请姐姐来,姐姐为何中途逃了?”刘禹樘满是委屈。
灵蕴瞬间想要推开他,心内腹诽:你还委屈?那是请吗,难道不是绑架么。她微微一顿准备好了说辞:“我哪有逃走。只是走的匆忙,未及与夫君道别。我怕他着急,所以去告诉他一声,这不是又来了么。”
“什么夫君?姐姐何时嫁了人?”刘禹樘神色再次癫狂起来。“朕没有敕封!朕没有准许你嫁给那个莽夫!为什么去告别?他不配!”
灵蕴心中有气,他果然是故意的。“皇上只是没有敕封我的诰命,但我与他在父亲见证下成的婚,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去求了皇后,我在她宫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她都不同意……”刘禹樘赤着脚跑下了床,声泪俱下,似是控诉:“她也瞧不起我!平日里装出一副母仪天下的风范,似乎都是一视同仁。可是我想娶她的侄女,她就不同意了!什么贤后,什么女子典范!我呸,都是假的!”
“当时我就发誓,我喜欢的东西再也不指望别人发善心的施舍,我要自己抢过来!”
“皇位是,你也是!”刘禹樘眼底一片狂热。
“所以你主动求取林相之女,拉拢东平王?”灵蕴问道,“我不明白,梁侯为什么会支持你?你母亲梁贵人也去了十几年了,你怎么让梁侯死心塌地跟着你的呢?”
“梁侯?梁千钧?”刘禹樘大笑起来:“我撒谎了,我伪造了母亲的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