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说开,底下就热闹了。
有人说,“不服气!当时心里觉得特别不服气!凭什么样样都要与众不同?”
有人说,“怀疑!就想着这种成绩怎么进的棋林学院!对学院心里都有了几分抵触!”
有人说“厌恶!这种成绩的分到咱们班,不是拉低整体水平吗?”
……。
纪子期含笑听完后,又问:“那后来呢?大家对我又有什么看法?”
有人道:“不敢置信!这什么人来的,居然三科第一,三科倒数第一!”
另一人道:“佩服!二三个月的时间,从射御艺不及格,到及格!真是特别努力的一个人!我以你为榜样!”
之前不服气的道:“暗中较着劲!纪小雪同学通过努力能做到的事情,我通过努力肯定也能做到!那段日子我天天练题,我老爹还以为我疯了!”
有人笑着附和,“哈哈!我也是,这心里既佩服又有些不服气,暗中较着劲!”
“没错,完全折服了!纪小雪同学这辈子也只能仰望了!想着以后成了亲,生个女儿小名一定要叫小雪,沾沾光,哈哈!”
“啊!呸!你个不要脸的!这种话也能当面说?”当场有人骂着反驳了。
“哈哈~”所有同学都乐不可支!
纪子期笑嘻嘻看着笑得东倒西歪的众人。
直到差不多没有人再说了,才正色道:“大家对我最初的印象,其实就是丁级学生现在对我们班的印象,不服气!怀疑!厌恶!
而这次的斗数,便是要让他们对我们的印象,变成不敢置信!佩服!暗中较着劲!
其实人的心理就是这样的,面对一个以为不如自己的人,突然间变得比自己厉害了,心里就会滋生出嫉妒和恨!
只是有的人善于调节自己的情绪,有人的善于隐藏,而有的人则直接赤裸裸地表现了出来!
从未见过高山和大海的人,见到小土坡和小河都会叹为观止!
可见过高山的人,便知道小土坡是何等的平庸!见过大海的人,便明白小河是多么的渺小!
也许我们现在还不是高山和大海,但我们要有高山和大海的胸怀!
我们都是将来要成为高山和大海的人,所以现在丁级的挑衅不过是我们攀山涉海过程中的一个小土坡,一个小河流!
胜或败,赢或输,都不能阻挡我们前进的决心!
更没必要为一时的阻绕而心生怨恨,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下面顿时一片安静,人人面上都陷入了沉思!
纪子期停顿了一会,眼光从各人面上一一扫过,大声道:“这次的斗数,有没有信心?”
那拔高的清脆音量带着一丝奇异的力量,注入每个人的身体,让所有人的灵魂为之颤抖。
于是众人异口同声道:“有!”
“怕不怕?”
“不怕!”“怕!”
突然有个不合拍的音量夹在其中,刺耳又突兀。
见所有的人眼光齐刷刷带着不赞同看向他,那位同学老实道:“有没有信心与怕不怕是两回事,我有信心赢,可是我真的害怕啊!”
众同学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纪子期也忍不住笑了,“这位同学说的对,害怕不是坏事情,知道害怕就会谨慎,谨慎了咱们赢的机会更大了!”
“纪小雪同学,你不是说输或赢都无关紧要吗?”完全放松下来后,有同学开始起哄了。
“能赢谁想输啊,是不是?同学!”纪子期笑眯眯应道。
“哦,哦,纪小雪同学,你口不对心!”
“这个,我只是用最好的状态去战斗,用最坏的结果来打算!呵呵!”
……
站在门外的荀夫子一直默默地观注着这一切,面上沉重神色渐渐隐去,跟着众人一起露出了无声的笑容。
整个学院这三日的气氛都是沉重而诡异。
不时有学生聚在一起,对着甲级甲班和丁级的学生指指点点。
甲级甲班同学要么视若无睹,要么微笑以对,要么干脆走到几人面前道:“喂,你们在说什么?说来听听?”
个个表现得好像几日后的斗数跟他们无关似的。
而丁级的学生则个个心浮气躁,流于表面,对于议论的人没好脸色,见到甲级甲班的同学更是脸臭得像踩到狗屎。
若不是有人拦着,说不定就会发生暴力冲突了。
甲级甲班的同学也并非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轻松。
全天的课程安排全变成了术数课,交给了纪子期安排。
一个人实在有些应付不过来,便将任务分给了罗书、唐大公子、吴三多、程清和江嘉桐。
罗书、唐大公子与程清三人还好,吴三多与江嘉桐简直变了个人似的,一扫以往的轻狂和懒散,成了几人中最严厉骂得最凶的代课学生!
偏偏甲班甲级同学还真接受这种风格,一会被骂得眼泪汪汪的,过一会又嬉皮笑脸的凑了上去。
眼看明日就是斗数赛了,纪子期虽说不紧张,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万一明天的方法不奏效,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是好?
其实纪子期心里对挑起这次事件的丁级夫子与学生,心里确实是没什么怨言!
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的她,眼前的这种挑衅不过如同小孩子不和闹别扭而已!
除开生死,一切事情都小事!
只是她也不想这事情闹到不可开交,万一再闹下去,发生什么大的冲突还难真说!
正伤神间,门外响起熟悉的有节奏的敲门声,“咚咚”“咚咚”。
纪子期心一跳,浑身立马紧张了起来!
肯定是杜峰那厮!除了他,没人会这么晚过来找她!
纪子期真心不想开门,真想当作已经睡着了,什么都听不到,这样就可以将那个可恶的家伙拒之门外!
可那厮摆明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一想起他霸道的宣言,纪子期只得不情愿地穿衣起了床。
心中只盼望这厮能像端午那晚那样,谨守礼数,不会对随便她动手动脚!
不然她就...
好像也没什么办法!真是令人恼火!
纪子期不情不愿地打开门。
房门刚被打开,那门外的高大身影便迫不急待地将她搂入怀中,勾脚一踢,关上房门。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纪子期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人紧紧抱住。
纪子期下意识地就想要推开他,触手处是冰凉的铠甲。
铠甲?莫不是要去打仗了?
要是这样,那实在是太好了!
那她可以很久不用看到他了吗?
纪子期心中不由升起期盼。
杜峰终于松开了她,“期期,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
纪子期咬着唇不出声。
本来她想着杜峰要是规规矩矩的,两个你来我往的交谈一阵,也没什么。
或者如他所愿,说些她心情好的话,说不定会说些他想听的话,暂且哄哄他也没什么。
可这厮吱也不吱一声,一开门二话不说就这样,她才不想理他!
反正豆腐已经被吃了,那些客套什么的,就免了吧!
杜峰见她不出声,轻笑一声“你个小没良心的!亏我这么挂念你,你却一点也不挂念我,我这么久不出现,你也不问问我去哪了。”
纪子期心中却翻了个白眼,什么这么久,不过半个多月而已!
很久吗?她觉得这日子太短了。
杜峰也没指望她回答,继续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前些日子接到了朝廷的命令,要即刻赶往南方军中!走之前本想跟你好好告个别,可是军令如山,时间紧迫,来不及与你告别!
走了几日后,这心里想你想得发疯,便偷偷离了队,连跑了两天两夜不停歇地赶回来,就想着见上你一面!期期,等会我就要走了!”
纪子期听了,暗中翻个白眼,心中却不知是何滋味!
十几日不见他,她忙着月考、三等术生考试、选拔赛还有斗数的事情,根本无瑕其实也不想去想他。
杜峰这样违抗军令擅自回来,只为了见上她一面,若说没有一点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见也见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还想怎样?
而且这厮不是说见一面就走吗,现在已经见了,是不是该走了?
他有正事,她明天也有要事啊!
杜峰瞧她黑暗中转动的眼珠子,对她心中的小九九一清二楚。
蹭蹭她的鼻子,似笑非笑道:“小没良心的,是不是想着赶我走?嗯?”
纪子期没有说话,心想你既然知道我心中所想,你倒是快走啊!
干嘛这么磨磨蹭蹭的?
“小没良心的!”
“杜峰!”那声音含着少女的惊慌和埋怨!
杜峰只觉得全身一震。
屋里很黑,那双发着光的眼,似烈火,似骄阳!
纪子期看到了那眼中倒映着的,面颊飞红、不知所措的自己!
即使这样的亲密举动已经多次,纪子期仍会不由自主地挣扎。
她好像在用这样的举动来告诉自己,不能投降,不能臣服!
“那就来点补偿吧!”杜峰心不甘心。
然后那手一把抓住她的肚兜,略一使力便扯了出来!
仅管还有一件外衫在,感觉身前凉飕飕的纪子期,还是吓得啊了一声!
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
杜峰压低声音恶狠狠道:“这件肚兜归我了,算是补偿!”
见过不要脸的,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刚刚嘴里说着恳求,手上却直接就动了手!
现在更是霸道地、直接就拿走了她的贴身私密物品!
纪子期气结,恼火得不行,却不敢在此时此刻,对这个男人说出反对的话!
杜峰俯身对着她的唇狠狠咬了一口。
纪子期呼痛,圆溜溜的双眼泛着水光,捂着唇,地看着他,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