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容丢了块板子给他“写在这上面,字要大,笔迹要工整清晰。”
徐秀才懵了一脸,完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事关虎爷的安危,就是让他去跟人打一场都没问题,更别说只是写写字了,就迷迷糊糊的照做了“那你念。”
傅小容轻咬下唇,食指敲着脑袋,来回的踱步,院子里的人多,却没有人敢出声惊扰她,“对!就这样写,我念你写!……”
一纸书洋洋洒洒,长度不多,但却简洁扼要的详明当今陆家的专权独断,陆家门客对百姓的欺凌鱼肉,最后最为精彩的内容是:当今圣上抱恙养病,太子已立就差典礼,政权兵权理应归属,陆家应交出兵权归还皇家,此乃理所应当,顺应天命!落款人是,萧虎,天牢静思随笔。
徐秀才写完手都抖了,这可是朝唐大事啊!这些捅出去,这天扈城岂不是要变天?!
傅小容不理会他的反应,直接把木板拿给阿少找来的雕刻匠,“刘师傅,把这些字都给雕出来,多久可好?”
刘师傅结果木板细看一眼,平日里刘师傅就喜欢议论这些事,早对陆家的行径指责不满,看完赞赏的点了点头“马上做,我带上几个小徒弟一起,片刻便好!”
傅小容待他刻好,撸起袖子,叫上众人,开始刷墨汁印到宣纸上,没办法,只能用老祖宗最原始的印刷之术了,徐秀才看得目瞪口呆,简直大开眼界!对傅小容的追崇之心滔滔不绝,真乃奇人!
第二天天扈城的百姓打开房门便看到如雪花纷飞的纸张,随手都能拿到,宫门口进出的人更是开始细碎的小声议论,萧虎是何人,为何入狱,是谁人将他扣押入狱,瞬间留言四起,众说纷纭。
杨琦在看到张纸的时候,不由得发自内心的一阵赞赏了笑意,这个傅小容果真不一样,商人该有的手段她一样不少,朝堂之事,她也能运筹帷幄,陆家那边已经是炸开了锅。
“殿下,我们要如何做?”吴丞相见他嘴角的笑意,有些意外,但是没敢细看细想,只敢看了一眼就飞快的低下头。
杨琦把宣纸随手放到一边的桌上“她闹出这么大动作,我们不出声,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说完便站了起来。
他倏的站起来,旁边的宫女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原本端在手里的熏香炉滚落到了地上!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宫女想也没想到扑腾一声就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不停的求情。
杨琦站着,低头看那个宫女磕头的身子抖得犹如秋风落叶,声音还带着哭腔,原本抬手要示意侍卫将她拖下去受刑时,手抬到一半,神色一顿,眼眸深邃得好似浩瀚深渊,某人的一些话在他耳边跳跃回响,手缓缓放了下来。
“下去吧!”
他出声,除了宫女却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事?
不用罚?
不斩手了?
这还是太子爷吗?!大家都怔住了……
他们的反应换来了杨琦的一脸不悦,冷冷的说道“想砍手?”
“奴婢该死!”宫女立马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杨琦冷眼看了一下,转而对吴丞相道“这一出戏,可要唱好了!”
吴丞相甚是领悟,“太子爷请放心。”
既然有人胆敢把陆家拉出来太阳底下晒,那他们岂有放过此等绝佳反扑的理由?!
真如徐秀才所感:这天扈城,怕真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