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白袍男子在下人倒下的一刻,身子犹如脱弦的利箭快速的冲向秦哲天!
秦哲天早有防备,单脚点地身子迅速的往后移,两眼盯着紧逼而来利剑!在夜里闪着刺骨的寒光!身子在抵到墙面的一刻,秦哲天身子倏然一翻!利落的向旁边躲去!长长的衣袍袖口被利剑割段一截!
还没来得及夺门而出,那人的长剑便犹如鬼魅般如影随形,眼看就要刺进秦哲天的喉间!
“锵!”的一声!步杀的暗器截断了那人的长剑!身子挡在了秦哲天跟前,其他的黑衣死士也跟随而至!
“留活口!”步杀下了命令,却不不料,院子后面的几个方向都传来了打斗的声音,秦哲天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四周围都是蜂拥而来的黑衣人,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今日只怕是一场血战。
这夜,天扈城的风雪大得连路边的小摊都早早就收摊,越下越大,地上的积雪也越来越多,一个水蓝色的身影离开之后又折了回来,走到石桥边上,手里捏着一封书信,那是已经到达涪城的尹缇的来信,里面有提到秦家出事了,傅小容原本是要交给秦哲天的,刚刚却忘了,只能顶着风雪折了回来。石桥上铺满了雪,傅小容提着裙摆一步一步的走,从石桥到西市,穿过街道……
却顿然停住了脚步,前方一阵兵器交加的声音,这边地势偏远,后方便是天扈城的虬山,此时打斗多数人不知,傅小容扔下伞提起裙子拼了命的往前跑去!
只见皮阳湖畔的一家别院哀叫声连连,待到傅小容跑在别院隔壁的巷口时,声音消失了,整个别院安静了。
傅小容脸色发白,神色冷峻的走到别院的门口,伸手想推开大门,手刚碰到大门,大门却自动的咿呀一声打开,入眼的不在是她前一刻看到的花草,而是满地的狼藉,横七竖八的躺着之前刚跟她有说有笑的仆人,地上的青砖浸满了血,就连旁边的花草也有沾着血滴,粉色的桃花染成泣血的红……
“怎么回事!”傅小容脑中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她的胃一阵翻滚!她却来不及顾及,水蓝色的身影跑进了灯光幽暗的别院,在满地的尸首中翻找……
这些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都是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傅小容感觉指尖冰凉刺骨,一股凉意沿着她的脊背一路向上攀爬,直到她头皮发麻。
她一个一个地方的翻找,从前院到厢房、从厢房到客厅、从客厅到书房,秦哲天的别院所有仆人,几乎没留一个活口!
水蓝色的及地长裙,裙摆早已沾上了血迹,透着点点冷意,浅色的绣花鞋也沾满了泥土和血迹,混着有天空飘落的雪,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秦哲天一向最习惯呆着的偏厅,一个小小的身子倒在地上,身下是一滩血泊,是那天在船上与她说话的那个小书童,是骄傲着跟她说他家少主出门了的小书童……
傅小容停住了脚步,心口一股紧张揪着她的心,沉重的呼吸声,只剩这里了,只剩这里她没有找过了,两眼盯着躺在地上的书童,心跳得很快,胸口沉重的起伏着,藏在袖里的手握成了拳在微微颤抖,慢慢的才抬起脚步走进过去。
里面一片狼藉,都是砸坏的桌椅柱上是刀剑划过的痕迹,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傅小容跑进厅内,找了每一个角落,心里积压的惧怕一下子松了不少。不在这里,却又能在哪里呢?!
“后院!”猛的突然想起后院那道拖到门外的血迹,傅小容想也未想,跑向后院而去,地上的血迹慢慢的被飘下来的雪花盖住,但却依旧能看到一些,傅小容沿着血迹和地上混乱的脚印望去,那个方向是:虬山!
水蓝色的身影站在别院的后门,就这样雪白的地面上是她裙摆染出来的血红,抬头望向前面黑压压竹林的虬山,蓝色的身影,飞奔的跑向了虬山,风雪打在她的脸上一种硬生生的刺骨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