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越说越觉得她这脑袋怎么的不像自己的了。她倒不是怕破不了案,原先她还想着趁着破案的间隙,制造一些麻烦,案件拖一拖没关系,重点是她可以趁着这间隙偷药。
被他这么一闹,在皇帝跟前请了旨,立了军令状,两天内定是要破案的,一拖,一个不小心就把这项上人头给拖没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这么一吼,杨琦的眼神倒是从书本转移到她身上了,语气微凉的说道:“有功夫在这里说,倒不如先去做事。”
傅小容一噎,看了他一眼,他说得不无道理,便作揖:“知道了。”
待她离开书房之后,杨琦便将厉青唤进了书房,厉青毕恭毕敬的站在他跟前,等候他的命令。
杨琦将书本合了起来,站起身说道:“我出宫一趟,傅小容你跟紧了,确保她的安全。”
厉青一愣,出声道:“主子出宫?让小的跟你去吧,小的怕现在宫外不安全……”
他还没说完,杨琦便伸手制止他的话:“不必,你跟着她便好。”
厉青只能应允之后,不敢再做声反驳,而是道:“厉青现在就去跟着。”
杨琦待厉青离开之后,便换一身衣衫,出了皇宫,直接去到天扈城北面的一个小城镇的一个别院。
马车一到侧门,守门的护卫一眼便认出来,杨琦端坐在马车内,冷冷的说道:“你们老爷呢?”
护卫侧身站在马车旁,毕恭毕敬的回道:“回少主,老爷在书房候着您。”
杨琦去到书房之时,秦贾正端坐在书案跟前,看着一封书信,见他进来,很是和善的说道:“你来了?”
依旧是那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模样,依旧是那笑得八面玲珑、尺寸把握得刚刚好的笑容,杨琦却早已看腻,依旧是一脸冷峻,将披风解下,面色冷酷的说道:“那么急托信找我来做什么?”
秦贾听闻他的语气,依旧是那么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便略带无奈的说道:“你我是父子,你还如此疏远?那不成还在介怀以往的事情?”
杨琦凤眼微凉,看向他:“你也还记得你我是父子?恕我愚昧,没觉得与你有多深厚的父子之情。”
从小,他便一直是被他冷眼相待的那个,若不是儿时还有个奶奶疼他,他早就孤僻病症了,他还清楚的记着每次提他娘亲,便被秦贾打骂的日子,如若不是有这个好父亲,他岂会有如此冷酷残暴的性格?
被劫进宫的那十年,他开始想他这个父亲的好,至少,他是生父,至少不会不管他生死,那十年,他有收到过他这个父亲偷偷托人带进宫的书信,他很激动,他以为父亲会来救他出去的,他在等他来救,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时候,他都告诉自己撑下去,等父亲来。
当年第一次夜探秦府,见到他这个父亲的时候,他甚是想念的,只是,当秦贾来到天扈城之后,一切便都变了样了,那几年的书信关怀,统统全是假的,他在宫里所受的罪,他全都知道,并让他的人全部冷眼旁观,让杨琦生生去受。
秦贾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当时杨琦就隐在他身后的大树后面,眼睁睁的看着他对那些死士说:他在宫里受些罪没什么,只要不死便可以了,日后的事情他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呵,他多年依托的父亲,原来是想这样来利用他的,这样的父子情深,他当真是承受不起了!
秦贾看了看他,面色低沉,眼神尽是不悦:“我知道你在怪罪我当年的一些事情,我当年也……”
杨琦抬手制止他的话,他对秦贾所说的那些口是心非的话,早就听腻了,略带不耐烦的说道:“不必跟我说这些,书信找我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秦贾将手里的书信丢到他跟前:“傅小容的事情怎么回事?”
杨琦蹙眉,语气很是不悦:“傅小容的事情,与你有何干系?”
“嘭”一声!
秦贾拍案而起,怒道:“没干系?!我耗费心思的派人进宫下毒,就是为了换得漱玉姐妹两人的下落,再用解药从皇宫里面的人换取其他的利益,你让傅小容如此搅局,生生坏了我的计划!”
原本换回来的下落,以为可以救她们出来了,却没想到对方敏感得很,在他们的人到之前,便转移了地方,现在如今又是找不到下落,而杨琦在宫里搅了傅小容有解药这一出,又坏了他原先设计好的拿解药去与宫里的人换取其他利益的计划!
收到书信的时候,他当真是暴跳如雷了!
杨琦眉梢一挑,凤眼微眯,眼眸带着寒意,冰冷的眼光带着危险死死的盯着他,薄唇缓缓的说道:“是你派人下毒的?”
秦贾面色沉稳说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