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是真话,木易在这个时候,出手将盐商收了,日后秦家即便是与陆家合力,至少经济上,木家还是可以牵制着的。
木易星目深邃,眼波流转,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了一遍,眼眸底下是一丝的诧异,语气却是极其平和的说道:“何以见得我是为江山稳固和百姓民生?那些可是朝堂的人该担忧的,轮不到我。”
话毕又道:“再者,秦家投靠的是太子爷,这天下原本就是太子爷的江山,即便出事也是对陆家,这便是有什么问题,定是也不会动江山和百姓民生。”
傅小容再抛了颗花生进嘴,耸了耸肩,随意的说道:“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更何况秦老爷可是长了颗七窍玲珑之心,未雨绸缪总归是好的,而你,如果不为江山稳固、百姓民生,这次的闹盐荒的时候,你就不会出面了,大可高高挂起也没人敢说你,即便是木丞相,他在朝野也不缺一个救济百姓的美名。”
她这么一说,木易不但不反驳她,倒是反而轻笑一声:“你才刚从宫里出来不久,消息倒真的是收得灵敏,完全不必来这茶楼听这些时事段子。”
傅小容摇了摇头:“那可不一样,在外面我能听到茶楼段子所没有的,但是,这茶楼的段子才是我感兴趣,如果不来听,可当真少了许多的乐趣。”
木易喝了口茶说道:“前些日子,你的段子在这里也被说得很是精彩,你没来听,倒是可惜了。”
傅小容想了想,估计就是那个传言说她金屋藏娇的事情,她早已不在意,在涪城她被传得更加离谱,这些传言她向来不加以理会,传得越逼真,她的身份便隐藏得越是严实,所以,她何乐而不为呢?
身子斜斜靠着栏杆,一手端着茶杯,懒懒洋洋的说道:“没想到你也喜欢听这种市井段子,我以为只是像我这种吊儿郎当、不务正业、风流潇洒的人才会来听这些。”
对于她对自己的风评,木易眉梢微动,不可置否,只是淡淡的说道:“偶尔打发点时间罢了。”
看她听楼下的段子听得津津有味,木易略微有些失神,他从未想过一个女子可以做到如此,在涪城重遇她的时候,他以为她是靠着秦家发家、投机取巧罢了;在天扈城第一次交手,他知道这个女人惹事本领很大,让人头疼;秦哲天为了她放弃了那个绝佳杀掉假太子的机会,他当时不理解,为何为了这么一个女子,能错过那种关乎江山取舍至关重要的机会!
以前不懂,经过了后来的种种,他好似懂了一点,至少,这个女子非同一般,他是赞同的了,如此就香消玉殒的话,着实可惜……
傅小容侧头要喝茶的时候,见他盯着她看,放下茶杯,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木易,你想什么呢?”
木易回过神来,神色略微收了收,眼光看向她身后,出声道:“我在想,你段子应该是没法听下去了。”
傅小容一怔,没明白过来,看他眼神越过自己看向她身后,她也转头看过去,便见小牧快步走了过来,三步并两步走到她跟前,与木易打了招呼之后,便直接与傅小容说道:“老夫人让你现在回去。”
“我娘?”傅小容抬眼看了一下天:“这还没到晌午呢。”
小牧不理会她,而是转而向木易说道:“木公子,失礼打扰了,我们家老夫人着急让她回去。”
木易微微昂首:“无妨,请便。”
傅小容在小牧的催促下,这才起身与木易告辞。
两人出了茶楼,傅小容便问道:“小牧,我娘找我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