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你一向都是这么的自信,可是你可明白一点?有时候做的事情太多太过,反而是容易将自己并且自己整个人身后的力量,都牵涉进去。若是将那人彻底的惹怒了,到时候只怕是你自己哭都来不及。哼,我一向同你说的那些话,你都不放在自己的心里,可是总有一日你会因为此种性格而狠狠的吃上一个亏。”崇天老人语重心长的说着,只是他以往同这龙渊太岁说的话,他一直都没有放在自己的心里。崇天老人的心里也总是会多上几分的不同。
纵然因为这个穷酸秀才的境界比自己那年进了那快些,可是作为一个年级比龙渊太岁要年长的人,崇机老人该说的话还是要尽数的说出来才好。
免得会有什么人在背地里他说什么,不过那些人说什么他崇机老人又何曾在意过?!
“哼!吾纵横半生见过多少惊涛骇浪,也见证过多少权力的更迭。自问还从来都没有怕过谁,更加的不会说去畏惧谁,汝也是未免太小瞧了吾。”龙渊太岁重重的一哼,似乎还是没有将他说的话放在心里。
到底是一个已经活了七百多岁的不死枭雄,说起话来也总是会带着几分的不在乎。
不过这崇机老人也是知道龙渊太岁是怎么样的性情,自然也不会同他做太多的计较。只是两个人所说的话,确实让他想起了以前发生了一些事。只怕往后这中洲上会越来越热闹,再也不会有一刻能够平静下来。
只是他们身处其中,能够选择什么,又能够左右什么呢?不过就是顺着自己的心意一点一点的往前走罢了!
那明日会发生的事,谁又能够轻易地预料到?想到这里,这崇机老人也就只能是无奈的作罢。他所言所说都已经说到了。那么日后若是这龙渊太岁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也同他没有什么太多的关系了,毕竟他已经都说过了。
“你一直都是一个听不得半点意见的人,对同门之人如此,对异教之人更甚!以往与你同修的同辈儒门之人尚在的时候,说的话,你都未必会放在心里。如今我同你说的这些话,你自然是更不会在意了。也罢,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是咱们可以左右的,无非便是顺应其心而活,无愧于天,无愧于地罢了。”
两个人的脸上一瞬间也多了几分的不同,那背后里正在酝酿着多么大的惊涛骇浪,却是谁也不能够想象的。只是这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只要有了争斗那么就一定是一个强弱分明的时代,强者为王,败者为寇。当真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只是有些人的运道到了之后,却是能够轻易之间就成为那整个中洲之中最为幸运的人。如何才能够不让被人去羡慕?那几日后的末海慈航关门子弟出关大会,只怕是有的热闹看了。
却说那佛门此时也是风起云涌,沉寂已久的佛门鳌首万华莲台,今日忽再起梵严洪钟之音,昭示着这个已经退隐中洲数百年的佛门鳌首,即日便要再入红尘了。
听到这洪钟之音,原本在怀沐莲山之中深潜隐修的佛门高僧们都万分的惊讶,因为这就意味着万花莲台主殿鎏光金佛塔之中,有贵客光临了,也意味着佛门要正式再入红尘了。
佛门自乾天朝初创时期,为了避免源天帝的杀戮波及,早早的遁世归隐,不在过问红尘之事了,所以虽然佛门没有向后开的儒门那样通过与紫元皇朝的合作而独尊中洲,却也因此保存了实力,没有向道、耶两教一样连遭乾天、紫元两朝的迫害,至今依旧没有恢复得了元气。
当然,佛门能够得以保全,与谛悦灵佛这个掌教也有着极大的关系。
谛悦灵佛算的上是中洲红尘先天之中公认的无害之人,不管是与佛门晚辈,还是与其他三教的同辈人交谈处事都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放松感觉,再加上他约束佛门弟子遁世隐修,从不在外招惹是非,是故不管是当初的源天帝,还是现在的龙渊太岁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大规模的打击佛门势力,再加之后来翷飏崛起之时,谛悦灵佛与其表现出来的和睦关系,让所有对佛门不怀好意的人,又多了一分忌惮。
这是一个比较宽敞的茶室,也正是谛悦灵佛平日里修行所在的地方。这个地方很是隐蔽,轻易没有别人知道。正是因为佛门的名气太大,如今这谛悦灵佛作为佛门的掌教名气实在是太大。可是那些想要将谛悦灵佛置于死地的人,也是在不是少数。
正是为了保证谛悦灵佛的安全,或许也是人的一个自保方法吧,谛悦灵佛平日里所待的地方都不会固定下来。一共有十一处,并且每一处都是正规佛门的顶级机密。
谛悦灵佛手里拿着那檀香木的珠子,整个都像是被什么光芒所笼罩住。看起来就是因为慈眉善目的老爷爷,若不是因为这身后无数的上古书籍。只怕是也没有几个人能够猜出来如今坐在这黑色椅子上的人,竟然就是整个中洲都大名鼎鼎的谛悦灵佛。
“谛悦灵佛,上古人都说狡兔三窟。如今你怎么竟是也学着旁人做了这一番形容,我竟是寻了你半日才知道你在此处。也是当真的不容易了。”伯灵主说话之间似乎是透着几分的不在意,只是他深深隐藏在双眸之中的眼神还是能够看出来几分不同。
伯灵主说的这些话其实是非常的不客气的,若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听到了只怕是也会多上几分心思。偏偏这谛悦灵佛是一个很随和之人,万事都不会往自己的心里去。久而久之,众人也就都知道了这谛悦灵佛是怎样人。
“整个中洲里,敢将我谛悦灵佛比做狡猾兔子的人,只怕是也只有你伯灵主一个人了。若是换了旁人,还能够继续做在这里?”谛悦灵佛将自己手中的珠子紧紧的转动了起来,那双眸看着像是带着笑意但是那深处隐藏的杀机却还是能够被伯灵主看出来。
“好,不愧是谛悦灵佛。只是此番我来找你,却是为了什么事情,想来你肯定是知晓的。”伯灵主知道自己在谛悦灵佛的面前是不需要再去转弯抹角,做些什么或者是说些什么的。
末海慈航关门子弟出关大会,应该是整个中洲之中最会让旁人震动的一件事情了。
“这一下子就出来十个先天境界的高手,那些人又如何能坐得住?且不说是十位先天境界的高手,单单就是如今这各方面势力都在不断的混战胶着状态,出来一个人都会引起大乱。如今,却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都在盯着那末海慈航关门子弟出关大会。这末海慈航想不热闹都不行了。”
谛悦灵佛仍旧是笑眯眯的说着,那有些胖的脸颊似乎还能够看到有几分的酒窝。这真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掌教,若是没有人见过只怕是会以为不过是一个某样和蔼的中年僧侣罢了。谁又能够知道是名动天下的佛门掌教谛悦灵佛呢?
“谛悦灵佛果然是一个明白人,此番我来找你。也不过是商讨些应对之策了,却是不知道这末海慈航想要做些什么。瞧着样子,这一次的末海慈航关门子弟出关大会当真是热闹非常。”伯灵主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透过那幽深的眼眸之中却是说不清楚的算计与阴谋。
这样的一个人最是擅长与伪装自己,只是他的伪装早就在谛悦灵佛第一相见时,被看破了而已。如今这两个人都掌管整个教门的顶尖人物,说句话之间都能够将这整个中洲大陆也变得动荡几分。
伯灵主一声灰色衣衫,那衣裳的料子似乎是从西洲传过来的。那上面绘制的人物,正是整个耶教的创始掌教天极者。整个衣裳的边缘收口,都是用的上古纹路。这耶教之中对于个人的衣裳纹路也都是有规定的,都是寻常的人等级没有到了那个地步是不能够将这耶教的创始掌教天极者形象绘制上去的。也就是不过是能够画几个纹路罢了。
这正是因为这样,从那衣裳上就能够看出来这伯灵主的身份。就算是不能够猜出来他就是伯灵主,但是也会知道是这耶教的最顶尖人物。
“末海慈航的事情,谁能够清楚?这么多年以来,它们的事情整个中洲之中谁敢去说上几句?只是这一次,末海慈航的拜帖到了。我便是在避世不出,这末海慈航的面子也是不能够不给的。”谛悦灵佛说的话却是也没有说错,他这几年来都已经非常尽量的避免不出去了。毕竟如今这中洲里外风起云涌,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就去参与其中只怕是也会波及到佛门的势力。这是谛悦灵佛绝对不能够忍受的。
“这话说起来,谛悦灵佛是会去参见这一次的末海慈航关门子弟出关大会?若是谛悦灵佛都去,那我伯灵主不去也就说不过去了。”伯灵主嘴角勾着三分得意,他早就已经算中了这谛悦灵佛会去。只是心里不放心,总是要自己再出来看看。自己找这谛悦灵佛亲自的确认一番才可以。如今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伯灵主觉得自己这一趟也算是没有白跑。
看着伯灵主走了以后,这谛悦灵佛也是坐不住了。他心里早就明白,末海慈航这一次召集中州的势力是因为末海神族的威胁临近了。只是此事太过棘手,还是应该去找翷飏商量一番才好。如今想着,心念以动,谛悦灵佛与翷飏的神识开始取得联系了。
“翷飏,你这一次如此大费周章的召集各方势力,是不是因为龙邈城的变故?”
“若那不过又是一场单纯的势力更迭的变动的话,又何必我来担心的?只是这次,只怕是背后有更大的黑手啊。若是不去,末海神族的阴影,越来越近了。”
翷飏说话声音很轻,不过还是轻易就传进了谛悦灵佛的耳朵之中,在听到末海神族这四个字的时候,心中猛地悸动,生生的疼。
匆忙结束了灵识交流,谛悦灵佛回转神识,看着远方的一片空洞,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副掌教昙心佛站在一旁脸色也有些沉重,他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要开口说话。昙心佛作为这整个佛门的副掌教从来都是为了整个佛门的利益为先,不熟悉的他的人刚刚见到这昙心佛几乎都会被他表面上的威严所震慑到。
只是经过长时间的了解之后,就会慢慢的发现这眼前的人当真是一个外冷内热之人。
“这一次却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机会,若是能够争取到别的势力来帮助我们去对抗那儒门,岂不是最妙的事情?”
这大会可不是轻易就能够有的,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这么热闹的场景了,并且这一次这十个人事关重大,各方的势力已经都会派他们重要的人去。他可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若是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再等却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这些年,佛教一直都活在儒门的各种防备压制之中。若是这十个人之中,一旦有人加入到了儒门或者是有人决议去帮助儒门。那么他们佛门岂不是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吗?昙心佛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要做未雨绸缪的准备,他要将所有一切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全部都想到。
“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一次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也不会再去反对,你只是你行事做事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让人看出来,若是在这等尽要关头被人看出来,只怕对于咱们佛门也不是一件好事。”
“律之宫的前任左丞相红棉沁血,或许是我们接触紫元皇朝一个最好的中介者。此人现在正在骨沙城,正在积极谋划反对都尉府的计划。”昙心佛幽幽的说着,那一旁的烛火不断的上下跳动之中,似乎是要将谁的心思也都尽数的收拢进去再也不会剩下别的。只是这样的事情到了最后的时候还有谁能够想得清楚呢,或许也没有几个人能够说明白了。
两个人渐渐的商量,那窗外的天色却是黑的又越发的阴沉了。
而另一边却说那伯灵主从这里出去之后,便回到了他于本地所设下的据点。这一次伯灵主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想要借助这个势力,借助这个大会来不断地扩充他耶教的势力。也就只有这样,整个耶教才能够更好的发展,并且有一天可以将整个儒门的人全部都重重的压在脚下。他为了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眼前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教宗,这一次,大会上基本上整个中州有势力的头目都会去,这对于咱们来说却不是一个最好的行动时机,若是被旁人瞧出来,咱们想要拉拢他们。被别的人抓住了这个机会,反而做出一些不利于耶教的事情,那该如何是好?”这瑟斯九世作为传教者自然是不能够接受伯灵主做的这些事情,只是如今看起来自己似乎也是不能够阻止他。
“瑟斯九世,你作为一个传教者居然有心思操心中洲的大局?这整个中洲有多大你可清楚?管好你自己也就是了,倒是还有这么多的心思还过问本教宗的事情?想想你何时才能够将这耶教也都传遍整个中洲大陆再说罢。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你就先下去吧。”
伯灵主此时心里想着那些交错的势力,再加上他也已经不想再去伪装一个得意又仁慈的教宗形象了。这瑟斯九世对于自己太过了解,在他的面前还有什么可伪装的?
瑟斯九世多年以来心里想的都是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这耶教发扬光大,却是没有将什么心思放到自己的身上,长久以来竟是长成了一个苦瓜脸。那脸色发黑,也透着几分的蜡黄看着倒是透着几分苦修士的样子。
伯灵主向来是不能够将瑟斯九世这一番样子都放在心里的,他移动了几分自己肥胖的身躯。从那黑色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却仍旧锐利。只是最后还能够剩的下什么东西,却是谁也看不出来的了。
“佛门如今是不能够动了,那么儒门就是我伯灵主这一次要对付的。这一次大会,紫元皇朝内部的人一定会来。只要能够在那个人的面前说上几句话,本教宗有把握一定会让他跟耶教合作,最终将整个儒门彻底的踩在脚下。”伯灵主似乎很是势在必得。
“那红棉沁血,就是最好的人。”伯灵主的声音幽幽响起。
佛门与翷飏一心只想着要把握这一次的机会整合中洲的力量对抗末海神族。而耶教的情况则相反,教宗伯灵主想借此扩充自己所管辖的天宗圣言的势力,这让心系中州的传教瑟斯九世十分的不满与忧虑。双方都打算与紫元皇朝内部的人合作以打击儒门,且双方都看中了目前正在骨沙城的红棉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