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就有些奇怪了······”宫羽芊走近那面正对着庭院门口,挂满、摆满了画像和牌位的墙壁,仔细的端详了一阵,喃喃自语的开口了,“有些不对啊。”
她这个样子让后面的几人都来了兴致,纷纷走到她的身边,也开始端详起面前墙壁上面的画像和牌位了起来。
“如何?你们看出什么来了吗?”宫羽芊问身后的几人。
“画像和牌位都是崭新的,而这上面供奉的人距今最近的一位都已经作古了二十多年了。”碧落倾率先说道,“在我的记忆中,亚玄界不管是江湖门派亦或是修行宗门,亦或是皇天贵胄还是平民百姓,祭奠先人最忌讳的便是这擅自更换代表往生者永受香火供奉的牌位和画像了,文宁书斋作为儒门重要分支,对此尤为重视,一般都是以重木材鎏金制成,确保长久岁月之间不必更换,怎么可能会将先人的牌位换成崭新的呢?”
“而且香火也有问题。”紧接着,让宫羽芊和其他人都颇为感到意外的是,第二个开口的居然是宫羽心,只听她语气冷冷的说,“我刚刚一进入便一直很在意牌位和画像前的烛火和高香,我发现从烛台和香炉之中的堆砌物来看,这些香火是已经燃烧了一段时间了,但是以我对所燃烧的香火的长度来进行判断的话,可以这么说,这些香火在点燃之后就完全没有短过。这也很不寻常。”
“我说······”风信莲挥了挥手,让大家将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然后语气得意的说道,“你们怎么都不发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啊?千灵,你在骨沙客栈时候和红棉沁血应该涨过见识了吧?你现在怎么哑巴了?”
“你别说千灵,有什么高论你倒是说说啊!”宫羽芊对风信莲十分的反感,而其中尤为反感她提起红棉沁血,于是没好气的呛她道。
“其实这里面最反常的事情,就在于虽然有接受供奉的画像和牌位,还有供奉这些画像和牌位的香火,但是却缺少一个最重要的东西。”风信莲忽闪着大眼睛,放缓了语调,在确认大家的兴趣都被她调动起来之后,这才公布的答案,“那就是缺少了设置这些供奉的人啊!”
切!众人大失所望,宫羽芊更是嘴角抽搐的瞪了风信莲半天,发现对方全然没有一丝开玩笑和愧疚的意思,才缓缓的吐出了一句,“那么我想请问,我们现在看不到人有什么奇怪的吗?难道在文宁书斋制造了这一系列诡异事件的幕后人员还会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聚集在这里一边祭拜这些先贤,一边等着迎接我们吗?”
“你们看不到人当然没什么奇怪的了,”风信莲撇撇嘴,似是一点都不在乎宫羽芊的语气,“问题是我感受不到啊,我是什么存在?我可是婬妖啊。”
我的天,这难道是一个什么很光荣的身份吗?宫羽芊一时无语,虽然她现在很想这样质问风信莲,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根据她的判断,风信莲十有八九在内心深处是真的这么认为的,婬妖的立场,最好还是不要带入人族的身份评价为好。
“好好好,即便你是婬妖,”宫羽芊头疼的说道,“那你感受不到人的存在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风信莲的声音听上去很夸张,似乎宫羽芊不了解这一点是多么不能够让人理解的事情似的,“淫之欲望是人之本欲之一,如果一个地方身为婬妖的我感受不到人的气息,也就是感受不到淫之欲望,那抛开这个地方已经至少一百年不曾有人居住这一种可能之外,只有另外两种可能。”
“哦。”宫羽芊淡淡的一点头,她知道即便现在她对于风信莲所要说的话十分的感兴趣,但是也不能够表现出来,不然的话,她可以肯定,风信莲一定会狮子大张口的开出一些极度无礼的条件来的。
“哎,你怎么不问我是哪两种可能呢?”风信莲没有料到宫羽芊会是这样一种态度,顿时表现的十分泄气。
“我问了,你就会说吗?”宫羽芊装出一副疑惑的神情,问风信莲。
真的是该死啊!风信莲心中恨得牙痒痒,本来还想着借此勾引宫羽芊提出问题,然后在所要一些福利的呢,没有想到居然被这鬼机灵的小妮子一句话给堵回去了。
什么?你说自己不说就可以了?哎呀,话到了嘴边要是不说的话,可是会将人憋死的啊!
想了半天,风信莲忽然感觉,与其自己回答宫羽芊“是”,以让别人产生自己在宫羽芊面前“有问必答”的感觉,从而对自己一贯塑造的形象造成颠覆性影响,自己还不如直接了当的说出来呢,这样,只要自己说完之后在摆出一副施舍者的高傲派头起来的话,自己说不定还能够挽回一些颜面呢。
“那两类人,一类是已经修出佛相的佛门大先天及以上级别的高人,第二类人便是和我一样由存粹欲望纠集而成的意识体生命。”风信莲一边说着,一边考虑着自己应该摆出一个怎么样的施舍者高傲的派头来,“不过从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应该不是前者。佛门的高僧们,是绝对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
“啊,多谢你了,没想到我还没问,你就将答案告诉我了。”还没等风信莲想好如何摆出派头,宫羽芊又是一句话将她堵回去了,风信莲这个郁闷啊!“也就是说,他(她)或者他们(她们)是纯意识体生命?”
“是的,而且我可以肯定,一定是由强大的恨欲所纠集而成的纯意识体,”风信莲勉强压下郁闷,为宫羽芊进一步解释道,“也就是我们通常意义上所说的——怨灵!”
“怨灵吗?”听到这里,宫羽芊倒是并没有感觉有多么的惊惧,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她就不怕鬼,现在都已经有一身的修为了,那自然就更加的不怕了,“这么说,是被杀死的六大文脉的主事和弟子们作祟了?但是他们为什么单单只挑儒门中人下手,而放其他人以活路呢?这说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