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林一边笑着向在场的众商贾们解释这件事情的原委,一边将那封密封完好的诏令交到了冷烁阳的手中,“我就不照本宣科的念了,二公子,在场的商贾们全都是为您马首是瞻这我是知道的,具体的内容您就自己看吧,若是有什么疑问便再来问我就好了。
冷烁阳疑惑的拆开了那封诏令上面封印的火泥之后,便就看了起来,一看到这封皇帝诏令的内容之后,饶是他也面露出惊疑不定之色。只见他稍稍的将一封并不算太长的命令飞快的扫视了一遍之后,便看向了贺明林,神色漠然,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如何?二公子,对于这封密信的真实度可有疑问?”贺明林依旧笑容不改的问道,“可需要我在拿出一些更加有力的证据出来?”
“那自是不必了,皇帝殿下的印章我想在座的诸位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了,”冷烁阳将那封诏令举起,对着众人说道,“诸位有谁有疑问的?尽管可以拿去验证!”
众人没有一个人伸手去要,开玩笑,既然冷烁阳已经亲口确认过了,那若是再拿去验证不就是明摆着不信任二公子吗?他们还想多活一些时候呢!
见没有伸手去要这份诏令,冷烁阳便就又将它递还到了贺明林的手中,问道,“不过这件事情我还是要向各位商贾们好好的商量商量。”
“这个自然是应该的,”贺明林笑着点头道,“本来今日在下举办这个酒会就是为了让二公子与诸位商贾们好好的、安心的商议来的,既然如此,那二公子请便。”
冷烁阳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要离去的时候,却又被贺明林给叫住了,“对了,二公子,有件事情差一点忘记说了!”
冷烁阳以及冷烁阳身后的李贤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贺明林,等待着她的下文。只听贺明林说道,“关于二公子名下的几处产业,不知道二公子有兴趣谈一谈吗?”
“谈?那有什么好谈的?”一提起此事冷烁阳便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您的人都砸完了店,封完了铺子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二公子,有些话可不好乱说啊!”贺明林说道,“什么砸店封铺子啊?只是有些事情想要那些店铺中的伙计与掌柜的协助调查一下,于是就将他们请到了律堂之中了,全程我的士兵可是一直十分的文明啊,一点都没有动粗,更加没有打砸的行为啊!”
“你的士兵是没有,可是周威却是确确实实的将我的那几家店铺都给砸了啊!”冷烁阳依旧冷笑着说,“你别告诉我这件事情与你没有关系啊?”
“这件事情又能与我有什么关系呢?”贺明林带着疑惑的表情反问道,“周威与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没关系?”冷烁阳气的几乎要跳起来了,:“你敢说你与周威没有一点关系?”
“我与周威却是没有一点关系啊,”贺明林继续做茫然无知状,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暗中藏锋,“就像您与莫息一样,毫无关系啊!”
“你!”冷烁阳被贺明林这句话憋得哑口无言,回想起自己当初在律堂之中矢口否认自己与莫息有所牵连的时候那振振有词的模样,顿时有了一种充满讽刺意味的荒诞感觉。
就在冷烁阳陷入尴尬境地的时候,一直站在他身后没有说话的李贤开口了,“不知儒门主事提及此事究竟是有什么指教呢?”
“指教不敢当,只是我觉得二公子您的那些生意的问题都是小问题,没有必要真的诉诸律堂那么严重,更何况二公子您手眼通天的,请个好讼师来摆平这么一点小问题那还不是说句话的事情,所以我想,便就不要那么麻烦道律堂之上解决了,我们私下里便将这件事情商量好了便就可以了。”贺明林的脸上又一次挂上了笑容,“二公子,您觉得呢?”
冷烁阳看向李贤,那意思明显是在问“你怎么看?”李贤想了想,便示意冷烁阳可以暂且不要将话说死,好进一步的在做周旋。
冷烁阳接到李贤的示意之后便就依照李贤的意思开口了,“那儒门主事想如何商量呢?”
“关于这一点呢,在下倒是不想在此事上多费心,亦不愿二公子将筹集军饷的大事抛在一边,而将精力浪费在这等小事之上。所以我看不如让他,”说着贺明林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沙沂,再指了指冷烁阳身后的李贤,“和李先生一起去商议商议,我看以这两位的智慧与才干,等到酒会结束的时候,那怎么着也可以商量出一个结果来了吧,到时候我们便依照沙沂与李先生的讨论商议出来的方案作为基础来谈,如何?”
“C······李贤,你看如何?”冷烁阳本来是打算按照习惯直接称呼李贤为“晨”的,但是又觉得现在的这个场合实在是不合适,所以便中途改了口,“你若是不愿意······”
冷烁阳这话说的几乎是在明示他是不大情愿李贤离开他的身边的,不过也不知道是李贤没有听出来,还是他真的有别的想法,反正李贤没有反对贺明林的提议,“我看这一件事情也是必须要尽快的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来了,大头家,您说呢?”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便尽管去谈好了,”冷烁阳对于李贤称呼自己是大头家显得有些不高兴,便闷闷不乐的随意的说道。
“那,便就有劳古儒门主事安排了。”李贤自然是知道冷烁阳为什么事情不高兴,说实话,刚刚冷烁阳直呼自己是李贤的时候,自己也是差不多的感觉,不过现在这种场面之下实在不是计较这种事情的时候,所以李贤便赶紧向沙沂行礼道,“沙大人,请多多指教!”
“啊,李先生客气了!”沙沂客气的回礼道,“那,我们到偏厅详细的谈吧!”
“嗯,好的!”
“二公子,这种小事便就交给沙沂与李先生商量便可以了,”见沙沂领着李贤走向了偏厅之内,之后,贺明林才对冷烁阳说道,“我们还是先解决筹集军饷的大事吧,您已经看过皇帝殿下的命令了吧?措辞是很严厉的吧?”
“嗯,这我当然是晓得的!”冷烁阳也知道现在什么事情是应该优先去解决的,至于李贤那便,他对他有着绝对的信心,一定能完胜沙沂,商议出一个对于自己这一方来说,完美的解决方案来。
而自己这一边,也是要与那些追随自己的商贾们商议出一个合适的方案出来了。
毕竟,皇帝殿下这一次的所下达给他们这一份动员令可是非同小可的啊!
“二公子,你和古儒门主事再商量些什么呀?”冷烁阳与贺明林在那边小声交谈的场景,其他的商贾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景啊,不禁的让已经知晓皇帝下诏的众商贾们更加的惊疑不定了,所以当冷烁阳走到他们中间来的时候,自然围了上来想要一问究竟了。“是关于皇帝殿下的诏令的事情吗?
“不是,我与古儒门主事只是有些小事情要商量一下,没什么大事情,”冷烁阳自然是不愿意将自己的酒楼赌坊被周威砸了外加被贺明林查封了这种事情在这种场合大肆的宣扬了,只是打着哈哈便就像这个话题岔开,不过他可能不了解,他越是想要岔开话题,那便也会引起这些老油条们的猜疑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先说一说皇帝殿下的诏令吧!”
虽然在场的商贾们明显是对冷烁阳与贺明林刚刚私自商量了什么,以及为什么冷烁阳的心腹李贤会与贺明林的左右手沙沂一起离开了,更加的感兴趣,但是既然冷烁阳不愿意说,他们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于是便就只好先于冷烁阳商议皇帝诏令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