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氏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尽，苍白不已，眼见就是心理防线即将崩塌的征兆。

卫寻烟逼近一步，道：“若是夫人不信我的话也没关系，便当我没来过就是。不过，待到老夫人回来，传召和清道长问话的时候，夫人可不要后悔。”

说完，她便利落的起身，准备离去。

“慢着！”

意料之中的拦阻，卫寻烟淡然的回头看着卫王氏：“夫人还有话要说？”

“你想知道什么？你又能帮我多少？”卫王氏选择妥协，想到卫老夫人的手段之狠辣，她便有些不寒而栗。

“好，那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至于我能帮你多少，便看夫人的诚意了。”卫寻烟淡淡道。

“我如何信你？”

“既然夫人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了。”耸了耸肩膀，卫寻烟又要走。

“好！你问就是！”卫王氏咬了咬牙，满眼的不甘。

她也实在是没的选，卫寻晴容颜被毁，能不能痊愈尚且不知，能不能嫁个好人家自然也是未知了。至于那卫展堂，那是不说，卫王氏自己也明白自己儿子是个窝囊废，根本指望不上。

想要在老夫人回来之前抱住一条命，也只能是依靠卫寻烟了。

“我且问你，当初你嫁入靖国公府，是长亭侯府的意思？还是老夫人的意思？”卫寻烟开口便是十几年前的旧事。

到了眼下这个光景，卫王氏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便道：“是老夫人去长亭侯府求的，那时候长亭侯府已然落寞，可她却极力抬我入府，逼迫国公爷娶我。”

果然……

“我再问你，我母亲怀我之时，老夫人应当请了跟府郎中的，你可知那郎中的名讳？现在何处？”

心中的惊异更甚，卫王氏完全不曾想到卫寻烟竟然还会问起这些事情，但她还是如实道：“那郎中名叫张业，兖州人士，如今在哪里我却是不知的。”

“当年伺候我母亲的那些忠仆，应当都被老夫人给赶出府去了，如今都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卫王氏道：“这我不知，我哪里会关心这些？”

卫寻烟眼神微眯，竟是暗藏了一丝杀机，道：“最后一个问题，当年我母亲被下毒，你可参与了？”

倒吸一口凉气，卫王氏瞪着卫寻烟良久都没有说话，身子不由自主的跟着哆嗦起来。

一把就掐住卫王氏的脖子，卫寻烟冷笑道：“怎么？夫人似乎很意外我知道这些事？我一直隐忍不发，你们便以为我真的软弱可欺？我今日这样问你，便是有了十足把握的。想来在缎庄的时候你也很疑惑吧，为何摄政王赵岑会出手袒护我？实话告诉你，赵岑是我的师父，镜尉司已经在替我着手调查母亲当年的死因，而且我外公楚老将军即将还朝，届时我舅舅武安侯也会回来，你觉得你还瞒得住吗？”

卫寻烟之所以敢这样来质问卫王氏，正是因为她知道楚老将军即将从边关还朝。

前生她再见外祖父与舅舅正是在这个光景，只是那时候自己已经加入了宁国侯府，与今生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