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曼柔整理了一下思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宁国侯夫人道：“夫人见谅，是妾身失礼了。”

她是妾，按规矩只能唤夫人，连声婆母都叫不得。

“罢了，你且回去歇着吧，我会让人叫浩轩回来敬酒的。”宁国侯夫人看见她便觉得心烦，便打发郑曼柔离开。

“是，夫人。”郑曼柔无法，只能乖乖回房去。

卫寻烟今日兴致颇高，早早就跑去了摄政王府去蹭饭。

赵岑惯着她，给她备了一桌子吃食，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

秋意正浓，所说入夜微凉，却也是赏月的好时机，这一桌子吃食便备在了花园的景亭里。

赵岑还让人温了一壶他府里独有的木兰醉，师徒两个便一边吃一边饮一边赏月。

“你倒是厉害，竟是哄得那卫王氏什么都说了。”赵岑听了她自己说了近日的作为，忍不住笑道。

“可她知道的并不多，只是能断定那位老夫人是始作俑者罢了。”卫寻烟饮下一杯木兰醉，淡淡道。

当真是不负这酒的名字，醇香温厚，满口都是木兰花香，酒性又不烈，当真好喝，怪不得唤作木兰醉。

“眼下你也算是可以了，能查出这么多的东西来。”赵岑赞道。“之后可要为师帮你查？”

“母亲的事情，我还是想自己来。”卫寻烟道。“师父公务繁忙，这点子小事，我尚且可以自己来。只是想向师父要两名暗卫，我府里那几这人可做不来这些。”

“你不是有吹安长公主送来的十五和十七吗？”赵岑一怔。

卫寻烟又给自己添了一杯木兰醉，道：“十五被我派出去了，只有十七一人，哪里够用？”

“十五被你派出去做什么了？”赵岑皱眉问道。

这小妮子又琢磨什么事呢？

卫寻烟送下睡觉，贼兮兮的一笑，道：“自然是替我开拓疆土去了！来日师父养老，徒弟我总得有些本钱才好吧？”

赵岑虽然并不知道卫寻烟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可必然是让十五出去赚钱去了。

他敲了一下她的头，道：“你这倒是学乖了，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了？”

“切！我又不是真的傻！自然知道这身外物有大用处！”卫寻烟一撇嘴。“过去若非装疯卖傻糊弄过关，我怕是早就富甲天下了。”

说到这个，赵岑低垂眉眼，掩饰住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心疼。

若是他早些日子回来，这丫头也会少受些委屈吧！

“师父，你且说，这暗卫你借还是不借？”卫寻烟并未主意到这些，开口追问道。

赵岑已敛去眼神中的神色，却也发现了身后的动静，抬头笑着看着自家徒弟，道：“这人你便不必向我借，问你师兄借就是。”

“师兄？”卫寻烟微微一怔，一时没明白赵岑的意思。

赵岑笑着对她使了一个眼色，卫寻烟这才留意到身后的动静。

回头看去，却见穆辰亦跟着下人向着景亭的方向而来。

那人硬挺威武，眉眼俊郎，每一步迈出都带着沉稳与冷冽，竟是让她老远便看得痴了。

待到穆辰亦走到了她的近前，对她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她才痴痴的唤道：“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