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关的事情发生后，总局派人前前后后调查了许久，仍没有搜寻到任何关于白泽及其手下的踪影，它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自那天过后，它们都没有再露过面，线索至此中断了。

凌寻从贺秦那里获得了新的武器后，接下来的时间，她除了外出执行任务以外，就是在总局里埋头苦训，这把刀掌握起来比白刃要困难许多，凌寻一开始使用的时候还格外不顺手，经过这段时间的刻苦训练，才勉强摸到一丝驾驭它的窍门。

慕川伤好了之后就出院了，他现在每天都陪在凌寻身旁指导她训练，看着她一天比一天进步。

天气渐渐转冷了，凌寻依旧是早出晚归，近期执行的任务一次比一次顺手，但她并没有因此松懈自己的训练，任务结束留在总局待命的时候，太阳还没升起她就跑出去了，等到半夜才回去宿舍休息，她只要坚定了目标，就没有什么能阻碍她的。

凌寻的训练有了新的进展后，慕川就提出让她尝试攻击自己，他说：“就用你那把刀。”

凌寻有些顾虑：“前辈，可是我还没能驾驭好它，万一失控了……”

慕川一笑，语气里是无所谓的态度：“就算它失控了也伤不了我。”他抬起手，修长的指节轻轻点了下她的眉心，“小丫头，抛除杂念，从现在开始，把我当成你的敌人。”

凌寻听完他这番话，她将心头的顾虑都压了下去，伸手握住了新月的刀柄：“前辈，我上了。”

“上吧。”

新月这把刀运用的材质非常精良，就连刀身出鞘时发出的声音都格外清泠，刀刃的寒芒一闪，裹挟着一阵劲风就朝慕川袭来，慕川唇边的笑意悠悠，他身子往后倒躲开了这道凛冽的刀光。

刀身掀起的寒气从头顶掠过，慕川闪身来到了凌寻身后，他不紧不慢地将双手揣进裤袋里，笑起来：“看样子贺秦给了你一把好刀。”

闻声，凌寻停了一瞬，她刚停下来，脑袋就被人用树枝轻轻敲了一下，空气里传来一道低缓的笑声：“不要给你的敌人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他话音一落，身影就远去了。

凌寻立马追着他的身影前去，她看准了慕川站立的枝干就挥了一刀，枝干马上就现出了一道划痕，这把名为新月的刀最难控制的地方就在于它的攻击速度和力道，就像刚才，凌寻明明用了全力，可刀刃挥过去之后，却只造成了不到三成力道的伤害。

转眼间，慕川又变换了位置，他的速度已至瞬移的水准，是凌寻无法企及的高度，她将呼吸一沉，注意他的气息流向，她将手中的刀刃一翻，身形往气息流转的方向掠去，刀光一闪，她抬起刀刃斩向一棵大树的树干。

今早刚落了雪，白雪被她的刀刃惊起，扑簌簌地从树枝上掉下来，慕川站在旁边的树上，他低头看着底下的人，慢悠悠道：“小丫头，动作要跟上。”

他刚说完，树下的人就消失了，下个瞬间，一阵气息自身后逼近，慕川挑了挑眉，似满意她的反应和速度，他敛眸弯了下唇。

凌寻来到他身后，她扬起新月往他这个方向一横，结果眨眼间的功夫，刀刃就扑了个空。

她落地之后，下一秒，脑袋就被一只手掌搭住揉了揉，耳边拂来一道散漫的笑：“反应不错。”

凌寻愣了一下，完全没察觉到慕川是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的，她一转头，人又从背后消失了。

四周的环境白茫茫的，成片的树木都被霜雪覆盖了，慕川的踪影消失了。

凌寻停在原地，想起慕川一直以来跟她说的不要拘泥于表象，她闭上眼睛，紧了紧手中的刀刃，半晌后，感觉到右侧的方向传来一道极细微的气息，她睁开眼睛后立马将身形一闪。

心脏源源不断地输送来热源和能量，凌寻的身影从树林间穿梭而过，她瞄准了一个方向没有迟疑地扬起了刀刃，新月落下的时候，空气里闪过一束白光，‘噌’一声，刀口被一道光刃挡住了。

周围的气流瞬息掠过，凌寻被空气中激起的雪粒和尘埃迷了双眼，就在这个间隙，面前的光刃一闪，刀身被击打了一下，力道极强，她握刀的手不自觉的一松，新月就从她手中掉落了。

糟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面前的风尘散去，凌寻就看到慕川站在她跟前，手里握着她的刀。

慕川手里轻轻掂着她的刀刃，他笑望着她：“武器没了，你要怎么办？”

这是他给她的考验，凌寻的反应也极快，她闪身就冲了上来要去夺回他手中的新月，慕川轻轻松松地拦住她，他一笑：“这么鲁莽地冲上来呀。”

凌寻抬起拳头袭向他，慕川偏头躲开了，可下一秒钟，女孩子温软的气息逼近，凌寻的唇就停在他面前，慕川的目光一停，手中的刀就被夺回去了，

他微顿，随即笑了起来。

凌寻把新月拿到手之后刚想拉开跟他的距离，腰就被搂住了。

慕川将她的身体扳过来，凌寻一转身，下巴就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搭住了，慕川掠开那双细长昳丽的眉目，朝她勾唇笑了起来：“美人计，犯规。”

他的嗓音淡淡的，勾着令人心颤的笑声，凌寻闻声，脸颊立马红了，她刚刚只是情急之下……听他这么说，她刚想辩解一下，一抬眼就撞进了慕川那双诱人沉沦的眼睛里。

慕川抬起手，指尖缓慢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笑声勾人：“还有没有别的伎俩，让我见识一下。”

凌寻的脸颊涨红，刚刚对战时的严肃氛围一下就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