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呀，孩子又没做错什么，你那么严肃的语气做什么。”沈琼不满道，她牵着小泉进屋去穿衣服。

贺秦看着这一大一小的身影走进屋里，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院子，过了会儿，他才收回视线进屋。

“妈妈，这次确实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一声不吭就跑出去的。”房间里，小泉主动承认错误。

沈琼帮他把衣服扣子系上，听到孩子承认错误，她心里都软了半截：“妈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想练拳我也不阻拦你，就是下次可以提前跟我或者你爸说一声，免得大家找不到你担心。”

“还有就是现在这天气冷，你要注意点，别把刚养好的身体又给搞垮了。”

小泉听话地应下来：“我知道了。”

吃饭的时候，小泉主动给贺秦夹了一块蒸年糕，有点承认错误的意思：“爸爸，你吃这个。”

贺秦停下筷子看了眼放到碗里的年糕，他抬起头来，就看到对面的孩子朝自己展露笑颜，他默了几秒钟，开口问：“我前段时间听你妈说你想学格斗？”

闻言，小泉停顿了一下，点头。

“想学来做什么？”贺秦问。

“我想把自己的身体锻炼起来，还有就是学一点这方面的技能，以后说不定能够派上用场。”小泉认真地看着父亲，眼神里带了丝期盼。

贺秦看了他一眼，他点头，重新抬起筷子：“从明天开始，我来教你。”

小泉微愣，反应过来后兴奋道：“哇真的吗！”

“会很辛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贺秦说。

“我不怕辛苦的！”小泉立马点头，他看向身旁的沈琼，眉开眼笑道：“妈妈，爸爸答应教我格斗了。”

沈琼捏了捏他兴高采烈的小脸蛋，也笑：“知道了，快先把饭吃了。”说着，她转头看向丈夫，“迟几天再教他吧，他这身体才刚刚养好。”

贺秦：“医生不是说没事了么。”

小泉也说：“妈妈，我没关系的，我都已经养那么久的身体了。”

他们两父子一唱一和的，沈琼也没再说什么了。

饭吃到一半，沈琼把提前准备好的利是红包放到了小泉面前，她揉了揉孩子的脑袋，温柔道：“这是我和你爸给你准备的新年红包，希望你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顺遂，平安快乐。”

“谢谢妈妈，谢谢爸爸。”小泉接过红包，“我也祝你们两位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妈妈永远年轻漂亮，爸爸永远健康强壮。”

这话把沈琼逗乐了，她轻轻捏了下小泉的下巴：“哎哟，这小嘴像抹了蜜似的，真甜。”

贺秦：“吃饭吧。”

……

夜渐渐深了，小镇房屋里的灯都被人依次熄灭了。

白泽漫步在漆黑的森林里，他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影，来到了森林尽处的一片空地上，他刚停下脚步，过了几秒钟，周围的树影晃动，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跪伏在他面前。

“白泽大人，人都抓来了。”

白泽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属下，随即挪开视线看向一旁被绳索紧紧捆着手脚和嘴巴的人类，这些人有男有女，全都是自身携带能力的除妖师。

白泽走过去伸手抬起了其中一个女人的下巴，女人望着他，僵着身体不能动弹，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愤怒和憎恶，还有一丝微不可觉的恐惧。

就在这时，空气里忽而闪过几道冰刃直奔白泽而来，白泽在原地动也没动，这些冰刃在靠近他之前就全部粉碎了，他视线一横，其中一名被绳索捆绑的男人双手突然被砍断了，鲜血爆出来，男人神色骤变，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

刚才袭向白泽的冰刃就是这个男人放出来的。

其余人见状，神色多了几分煞白。

白泽没去理会这个男人，他将视线看过来，被他抬起下巴的女人眼中的憎恶和愤怒情绪很快就退下去了，转而变成了满满的惶恐和不安，白泽笑起来，他松开了她的下巴，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掌嵌入了女人的脸庞，妖血从他的手指渗出来，迅速蔓延到女人的体内。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很快就席卷而来，女人的脸庞因为痛苦整个变了形，白泽将手从她的脸上抽出来，女人顿时倒在地上，脸上有五个鲜血淋漓的血洞，看着恐怖至极，她身体抽搐着，眼球剧烈扩张，从她的眼眶里爆出来，她的肢体青筋暴起，渐渐变得粗壮扭曲，骨骼错位时发出的‘咯咯’声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女人的变化很快就停止了，她将自己身上捆着的绳索挣开，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喘着粗气，一把将地上的同伴抓了起来，这些人看到她变成了妖怪后，神色都恐惧极了，每个人的脸色骤然间变得惨白，他们愣怔过后，开始挣扎起来。

“放下。”白泽发号指令。

女妖怪闻声，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听话地将手中这些同伴放回原处，她走到白泽身后站着。

女人变成妖怪之后的身躯高大极了，站在白泽身旁，衬得他非常娇小。

白泽看着地上这些神色布满惊惶的人，稚嫩的脸庞咧开一道恶趣味的笑容：“别着急，你们很快也会跟她一样的。”

远处的天空突然绽开了几束烟花，明亮夺目的光火点亮了无边无际的夜色，但烟花绽开时的声音却让人在这深夜里惊惧而起。

贺秦在某个瞬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从床上坐起来。

沈琼察觉到丈夫的动静，她也跟着睁开了眼睛，把台灯点亮：“怎么了？”

“没事，有点口渴，我出去喝点水。”贺秦掀开被子起身，他帮妻子把被子掖好，然后将台灯关掉了，“你继续睡吧。”

贺秦穿上衣服，走到外面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弯刀，正要出门之时，他脚步停了一下，去了二楼。

他来到小泉的房间门口，过了一瞬，他伸手握住门把，将房间轻轻推开。

小泉被外面的烟花声吵醒了，这会儿听到开门的动静，他吓了一跳，爬起来打开了床头的台灯，见到是自己的父亲站在门口，他舒了口气：“爸爸，你怎么站在门口？”

贺秦看着床上睡眼惺忪的孩子，他不答反问：“这么晚还没睡？”

小泉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我刚被烟花声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看过来，“爸爸，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来看看你有没有盖好被子。”贺秦转身准备离开，“你休息吧。”

小泉乖巧地点点头：“爸爸，你也快回去休息，晚安。”

贺秦离开了，他走到了房子外面，往自己察觉到气息的方向闪身过去，他来到了一片树林的空地上，刚才他在睡梦中突然察觉到有妖气蔓延过来。

他查看了四周的情况，没有察觉到任何妖怪的气息和踪迹。

贺秦停在原地，他皱眉。

今晚的，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