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才常喜已经辨认了个七七八八。
她没有着急出去,还是站在原地,看四个小孩争相跑出去的背影。
“喜丫头?你怎么不去?”
常喜蓦然回首:“师父,我刚才已经全部看过了,我现在就可以给您背诵。”
外面有她之前就学过的,也有她穿过来新学的,常喜就捡了才学的说。
她的声音不紧不慢,吐字清晰,说到药性时没有迟疑,就好像全部印在她脑子里一样真切。
村医老伴回来的时候,都舍不得打扰,就站在门口听常喜背诵。
常喜把每一种药名,以及药草的药性,全部对号入座,一点都没有说错。
到末尾她还说了少数几样,没有教过的草药,这一点就足以令老村医高兴。
“好,真是好啊。”老村医抚掌大笑。
常喜和老村医一问一答,师徒互动,自然引得那四个新来的小孩,频频侧目。
“哼,不就是温习功课吗?我以后学会了,也一样能背诵。”
说话的人是个穿开裆裤的男娃,看起来五岁的年纪,像是夏天热,头发被家人揪起来,在头顶上扎了一根冲天炮,缠绕着绑着一根红绳。
说完话,他踮起脚尖,随手抓一把不认识的草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末了,又好奇的在外院,这种簸箕,箩筐里面,东摸摸,西翻翻,再闻一闻。
“切,狗蛋你省省吧,连学都没学就说以后了?”
“你拜师了吗?”接话的人,则是另外一个男孩,他年纪稍长一些,今天出门见客,一看就是特意打扮的。
手和脸洗得干干净净,衣服裤子也是,只可惜鞋子没换,兴许是忘了,又或者是没有。
总之脚上穿的鞋子,带着破口,炸线了。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在外院不住的跑啊跑,不知道在跑什么,反正就是东窜西窜,像个无头苍蝇。
狗蛋不服气的晃了晃脑袋:“大木,别以为你年纪比我大,我就怕你!能拜师的人肯定是我!”
两个小男娃互相说话,也互相挖苦。
另外两名女孩,没有和男孩说话,都低头各忙各的,也没有特别忙,反正认识的没多少。
翠花小姑娘看见认识的,拿出来握在手上。
另外一位,和狗蛋一般年纪,牙齿还缺着的小女娃,坐在外面东张西望,什么也没做。
“翠花姐姐,你认识哪些呀?可以教教我吗?”
虽然是竞争关系,但翠花并没有防备小女娃,她眨巴着纯真的大眼睛看自己,翠花说不出拒绝的话。
于是翠花就毫无保留的,把自己认识的都告诉她了。
女娃裂开缺牙的嘴笑:“呵呵,小云记住了,谢谢翠花姐姐。”
一盏茶的时间到了,他们没谁主动进去,还是常喜喊了一嗓子。
“时间到了,你们快进来吧。”
转头,发现村医老伴,在看着自己,很慈祥的微笑,常喜回以微笑。
这四个人,男孩找的少,名字说错了许多。
女孩好些,找的虽然少,名字却基本说对了。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草药的药性。
就着他们带回来的这几根草药,加起来还凑不齐十种,老村医脸色微变,但心里多少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