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兮也顾不上别的,只是到了这会儿还心中恐慌,勉强问道:“卫霖怎么说?会死吗?”
说着,刚止了一刻的眼泪就又顺势而下。
仿佛这一觉醒来,她的胆气和脾气就全都被磨没了,这一刻脆弱也怯懦,再没了往日里威风八面的气魄。
“别哭了!”殷湛是真怕了她的眼泪,声音已经完全柔和下来,轻声的安慰,“醒都醒了,还能有什么事?你别再折腾了,给我好好的养着,等元气恢复了就好。”
那锁魂咒本来就没人试过,岳青阳留下的字条上也说无解,并且万般凶险的。
宋楚兮还是觉得不放心,就盯着他的眼睛再次确认,“真的没事?”
“嗯!”殷湛点头,用袖子把她眼角和腮边的泪痕都一点一点的仔细擦干净,然后又恋恋不舍的顺势以指尖蹭了蹭她微微发凉的脸颊。
宋楚兮这一睡十多天,他纵使有前千言万语,这时候也无从说起了。
抱着她哭哭啼啼互诉衷肠的事,他做不来!
可是只要想想这短时间里日日夜夜的煎熬,就还是后怕的指尖发抖。
他的目光胶着在她脸上,眼底眷恋的情绪不加掩饰,可是嘴唇动了几次,终也没能说出话来,而是缓缓的倾身下去,一个湿热的吻,触在她额头辗转。
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盈满鼻息。
宋楚兮闻着,就是心头一热,哽咽着吸了吸鼻子道:“沅修,对不起!”
她欠他的,并不是一句简单的道歉就能弥补的,可是再有更多的别的话,却不知道该是从何说起。
“别再哭了,你现在元气溃散,都没恢复,一定要好好休养。”殷湛道,微微的叹了口气。
“真的能养好吗?”宋楚兮还是满心忧虑的不敢相信。
锁魂咒里的蛊一旦在体内种下,就是无解的,应该是连司徒宁远都束手无策,否则当年岳青阳也不会因为救不了她而饮恨走上绝路。
当时她会去找赫连缨,只不过就是心存侥幸——
横竖那心头毒血是要引出来的,那不如就做给人情送给他,还了他当年的救命之恩,而至于她自己最后到底能不能缓过来,便就只能看天意了。
“嗯!”殷湛坐直了身子,指腹仍是眷恋的蹭了蹭她的脸,“当年那个姓岳的大夫留给你的东西,你不是都交给卫霖了吗?我和他一起把那些都翻找了一遍,返现了一些线索——”
他说着,抬眸看了眼被殷黎扔在床角的雪融,“当年他似乎是在那血狼的身上也种了别的蛊,这种蛊,虽不及谢婈楠制出来的蛊那般惊艳无双,但是血狼本就与众不同,再用他的蛊做辅,养出来的狼血益气补血的功效极佳,每天用一点给你入药——虽然花费的时间会比较长,但只要你别再出幺蛾子折腾自己,性命应该是可以保住了。”
宋楚兮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就见那血狼的两只后腿上都缠了绷带。
“倒是苦了它了!”宋楚兮苦涩道。
“没事!”殷黎立刻说道,把雪融拉过来抱在怀里,拍胸脯保证,“每次只取一点点一点点,雪融也没事。”